想到李和弦之前詭異地連續摔倒,九原始大帝頓時明白過來,失聲驚呼:“你當時並不是虛弱摔倒,而是在布陣!你居然從那時候開始——”
“可不僅是那個時候。..”李和弦似笑非笑。
就在九原始大帝疑惑的時候,突然之間,他心頭一動,轉過臉去,驚訝地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那群人,此時竟然一個個站了起來,不僅如此,而且全都毫無損,全身靈氣,也沒有一點衰弱。
九原始大帝不是傻子,這個時候他已經明白過來了。
之前生的種種,都是假的!
為的就是把自己引出來。
“我就嘛,隻要最後活下來的人是我,他就一定會腦子熱衝出來的。”李和弦看著九原始大帝,冷笑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夠比仇恨更加能夠讓人失去理智了,哪怕是曾經一統九大6的帝王,也不例外。”
李和弦此刻話,腰杆挺得筆直,如同一根標槍,目光中精芒閃閃,和之前病懨懨的模樣,判若兩人。
九原始大帝隻覺得胸口一片冰涼:“你之前吐血……”
“自然也是騙你的。”李和弦冷笑一聲。
“你從那時候開始,就在引我上鉤……”九原始大帝心念急轉,此刻後悔萬分。
他沒有想到,李和弦的計謀,居然從進入這皇陵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施展了。
對方之前接連吐血,做出受傷的模樣,就是在為他最後的這場大戲做鋪墊。
先讓九原始大帝產生一種他受傷未愈的想法,然後通過接連幾次吐血,將這個想法深入,讓九原始大帝不知不覺中,就深信不疑。
如此一來,李和弦後來再假裝被刺,然後作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個計謀中的黃雀,就得通了——因為他受傷了,身體虛弱啊。
從一開始就在九原始大帝心中植入想法,再到後麵逼真的內訌,他作為九原始大帝的仇人活了下來,最後接連摔倒布下陣法,整個計劃,環環相扣,衣無縫。
此刻想通了這其中的關鍵,九原始大帝隻覺得全身都變得冰涼。
“這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會被騙——”喃喃自語幾聲,他猛然抬頭,麵目猙獰,望向李和弦,大聲狂吼:“你以為你的計謀得逞了嗎!這裏是我的地盤!你給我去死!”
九原始大帝身上的傷口,此刻不斷湧出絳紫色的血液。
這些血液,不斷凝聚,蠕動,在他的頭頂,凝聚成一朵花的形狀。
隻是這朵花的花瓣上,布滿了一張張扭曲的人臉,看上去叫人毛骨悚然,頭皮麻。
周圍沈韻等人,隻覺得心中一涼,喉頭毛,幾欲嘔吐。
“屍骨蓮花!”看著李和弦,九原始大帝獰笑一聲,猛然一揮手。
他頭頂的花朵,頓時飛快生長起來,花瓣不斷擴大,每一片花瓣中,都伸出來一條條蒼白的手臂,不斷抓著,花瓣中央的花蕊,更如同一張嘴巴一樣張開,裏麵露出熊熊烈火,仿佛那就是煉獄的入口。
陰森森的寒氣,瞬息之間,布滿四周,死亡的氣息,要將在場所有人都吞沒。
“你以為區區一個陣法,就能困住我?做夢吧!你們就算再修煉一萬年,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九原始大帝一聲大吼,操控著長滿手臂的花瓣,朝著李和弦抓了過去。
李和弦抱著雙臂,氣定神閑。
就在花瓣要接觸到他的時候,突然之間,九原始大帝如遭錘擊,身子猛地一震,體內運轉的靈氣,頓時渙散,身體居然以肉眼可見的度,開始腐爛起來,大片的皮肉,如同稀泥,從他身上剝落。
他頭頂的屍骨蓮花,失去了靈氣的支持,頓時無力地垂落下來,出尖銳不甘的嘶嚎。
“這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就你這區區陣法,怎麼可能困得住我!”九原始大帝大聲吼叫。
就這片刻功夫,他的身體幾乎變成了稀泥,眼睛消失不見,隻剩下兩個窟窿的眼窩,不斷往外湧出泥水,喉嚨裏麵,也在往外湧出泥水,這讓他喊出來的聲音都變得含糊不清。
他麵朝李和弦,顫顫巍巍,艱難挪步,剛走了兩步,一條腿從膝蓋爛掉,他的身子頓時重重砸在地上,濺起大股的泥水。
而他此刻就像是掉進黃河的泥牛一般,身子不斷融化,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
“不會的!這怎麼可能!我可是……我可是九原始大帝!”九原始大帝不斷喊著,拚盡全力,抬頭朝李和弦望過去,“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他的模樣,淒慘無比,嘶吼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不甘。
周圍眾人,都把頭扭過去,不敢看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