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腿,此刻千瘡百孔,全是窟窿。..
皮肉在不斷被蠶食著,有些地方,甚至都已經露出來了骨頭。
而骨頭上麵,也出現了許多的孔。
密密麻麻的黑蟲子,在孔中進進出出。
但是潘暢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
他一點感覺都沒有,被蟲子噬咬這件事,就好像根本不是生在他的身上一樣。
潘暢此刻都不知道,除了這些已經見到的,還有多少未見的蟲子,已經鑽進了他的體內。
一想到這一點,潘暢隻覺得全身都癢起來。
此刻更讓潘暢驚恐的是,他丹田氣海內的靈氣,這時候可以感覺到在不斷減少。
這些蟲子,好像除了能夠啃咬他的皮肉之外,還可以蠶食他的靈氣。
“不!這不可能!”潘暢聲嘶力竭地大吼著。
他猛地抬起另外一隻手,抓住長劍,唰的一下,將自己的雙腿從膝蓋處斬斷。
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
飛出去的兩截腿裏麵,窸窸窣窣,掉出來了很多的黑蟲子。
而那兩條腿連同雙腳落到地上後,立刻就被從腿骨裏麵蜂擁而出的黑蟲子給徹底吞沒了,眨眼功夫,就被吃得連骨頭渣子都沒有剩下。
這一幕任何人看到,都會覺得毛骨悚然。
而潘暢此時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膝蓋。
被綻開的傷口裏麵,沒有鮮血流出,他膝蓋的骨頭裏麵,此刻擠滿了黑色的蟲子,簡直就像是這些蟲子的巢穴。
他的臉色瞬間慘白,身子慢慢往後挪著,蟲子不斷從他的傷口裏掉下來,然後又朝著他爬過去。
極端的恐懼,此刻充滿了潘暢的整個胸膛,他的身子,如同篩糠一樣在瘋狂顫抖。
這個時候,他眼角一動,急忙抬起頭來,看到胡月此刻朝被他扔出去那一截劍柄走去。
那一截劍柄,雖然看上去光芒四射,無比非凡,但是當時潘暢急火攻心之下,隻知道那不是水鏡承劍,所以直接就扔掉了。
此刻見胡月將劍柄鄭重其事地撿起來,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妙的念頭。
“真是井底之蛙。”似乎是感覺到潘暢的目光,胡月將劍柄握在手中,冷冷瞥了對方一眼,“就連不周承劍的劍柄都認不出,還有臉號稱八大宗門的弟子。”
“不周承劍!”潘暢頓時目瞪口呆,腦子裏麵傳來了轟的一聲。
他千算萬算,也不可能算到,被他扔出去的那劍柄,竟然是來自藏海大帝三神器之一,不周承劍的劍柄!
就算不是水鏡承劍,不周承劍的劍柄,也足夠讓他揚名立萬了!
刹那之間,萬般的悔意,湧上潘暢的心頭。
要是早知道那是不周承劍的劍柄,他絕對死也不會丟掉啊。
那可是傳中的防守利器。
如果那劍柄在自己手裏的話,這個該死的賤人,就絕對沒有機會向自己下手了。
如果那劍柄在自己手裏的話,自己恐怕早就把現場料理幹淨,現在就安心等著回去宗門領賞了。
可惜的是,世上的事情,沒有那麼多的如果。
潘暢此刻內心複雜無比。
經過剛剛的驚懼之後,他此刻的心情,或許因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緣故,竟然漸漸平複下來。
他現在很想弄清楚的一個問題就是,對方是如何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將這些蟲子弄進自己的身體的。
作為仙宗的弟子,潘暢自然知道,這些蟲子是一種蠱。
對方施展的,正是詭詐的蠱術,如此一來的話,這個胡月,必然就是一個蠱修。
之前對方展現出來的,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神修,潘暢怎麼可能想得到,對方的真實身份,竟然是這樣的。
他望著胡月,冷冷道:“你是怎麼讓這些蠱蟲進入我的身體的?”
潘暢知道,要想讓蠱術在別人體內橫行的話,那就必須要先將蠱蟲送入別人的身體。
而送入進去的,不能是成蟲,隻可能是蟲卵。
蟲卵的孵化,自然是需要時間的,所以潘暢很快就判斷出來,這蠱絕對不是剛剛下的,應該是好幾之前,對方就已經暗中下了蠱。
而要將蟲卵送入人的身體,無非是兩種方法,一是從傷口裏放入,二來就是從一些器官,比如嘴巴裏麵這種。
之前在大陣之中,雖然受了傷,但是那險象環生的境地下,潘暢不相信胡月有機會對自己下蠱。
要知道,當時他們仙宗的修者,可是有足足三人,胡月在那種情況下下蠱,要是被現的話,下場她絕對承擔不起。
這樣一推斷的話,唯一的可能,就是從口中吞入。
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潘暢的腦海中,陡然閃過一道白光。
“是你給我們喝的水!”潘暢頓時驚呼出聲,“當時為了踏上祭壇,你讓我們喝了那神秘的水,你一定是把那蠱蟲放在了那水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