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常聽見連絮這般保證,蹦跳著到黑無常旁邊小聲的勸:“連姑娘說的也不無道理,再說我們兩個好像打不過她啊。你這也隻能阻止她一時,閻王還在奈何橋那裏等著呢,不若讓她早日看了早早的死了心安心去投胎,要不然鬧出什麼幺蛾子,你我二鬼可就是.........”
白無常說著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如此這般,黑無常也不再有所阻攔,憤憤然的立在原地不動。他不是怕了閻王,而是白無常說了一句大實話,他們兩鬼打不過連絮,所以,也就沒有什麼所以了。
地獄中永無光亮,浮浮沉沉的黑霧之中彌漫著的全都是血腥的味道,沒有了黑無常的阻撓,連絮繼續將神思投入到彼岸花之中,她把神思分成千萬絲縷,每一絲每一縷都分別進入到一朵彼岸花之中。
或悲或喜,或癡或狂,每一朵彼岸花之中都有一個淒美悲涼的故事,那是一個人上一世最珍視的記憶,最重要的一生。
人生在世,喜怒無常,於親身經曆者最重要的回憶在旁觀者的眼中卻隻不過是浮生一夢而已,是以連絮對它們並不感興趣。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記憶不在其中,連絮要看這些彼岸花的目的,不在於尋找什麼所謂的記憶,而是為了它們其中的一朵,那朵和她有著某種奇怪聯係的彼岸花。
就是那朵盛開著的金黃色的與眾不同的彼岸花。
“那不是你的記憶,你想做什麼?”時刻緊盯著連絮的黑無常警覺的飄她的麵前擋住她。
話不投機半句多,連絮眼睛上下輕輕的一眨,兩旁的彼岸花悄無聲息的伸長它們的枝蔓將黑無常的兩條腿纏住,黑無常剛要有所動作,就聽見連絮在前輕笑:“聽說這彼岸花可是嬌貴的很,一碰就像是風沙一樣的碎了,而再長出來的那朵再美也不是曾經的那朵了。”
她說的句句都是真話,尋常的鬼魂是彼岸花的養料,是以它們都離這些花朵遠遠的,但是在正神的麵前,彼岸花卻是最易枯萎消散的花朵。
鬼神鬼神,黑白無常屬於鬼差,雖地位低下,卻是正神。他們常年居於地獄,出沒於黑夜之中,雖陰氣漸長,陽氣漸消,卻仍有傷害彼岸花的能力。
而鬼差白無常本想上前幫忙,卻看見黑無常聽完連絮的話之後就全身僵硬著一動不動,他也不敢再有所動作,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連絮靠近那朵金黃色的彼岸花。
“黑子,連姑娘說的都是真的?”白無常飄到黑無常邊歪著腦袋問道,還有點不太明白,他做鬼差時間尚短,“那這些碰到你的枝蔓為什麼好端端的?”
黑無常沒有說話隻憤怒的拿眼珠子瞪著連絮,如同一隻氣鼓鼓的癩蛤蟆。
白無常順著黑子的目光看向那片彼岸花海,隻見連絮伸手去撫摸每一朵花,它們被撫摸之後綻放的更加芬芳,並沒有所謂的塵歸塵,土歸土,一切消逝的不曾出現半分的景象。
原來是她,難怪這些彼岸花現在不曾懼怕黑無常的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