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唐寅,正在這裏洗胃,從他的麵色來看,似乎已經奄奄一息了,江宇知道如果按照常理,劉學斌把人往遠一些的大醫院送的話,估計這個時候,唐寅已經沒命了。
“江宇,你終於來了,快看看他還能不能救過來?”劉學斌著急說道。
江宇沒有說話,直接過去搭了個脈,一看之下,麵色依然嚴峻說道:“我盡力吧,不過這次可能真的懸了,他中的是千羅,而且是完全體的千羅,時間已經比較久了,沒辦法了。”
聽到江宇的話,劉學斌臉色頓時煞白,可以說這時對他這段時間工作一個嚴重的打擊,如果這條線索斷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江宇,你再想想辦法吧,這個人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劉學斌的聲音都有些不自然了,真的是被逼到了絕路。
由此也可以看出,韓非砼的囂張,以及根基之深厚,在警察局裏,就能下毒致唐寅於死地,可以說就沒有他不敢殺的人了。
江宇也是咬了咬牙,唐寅這個漢子,他還是比較欣賞的,他可以為了自己妻兒甘冒風險,為了自己老板和韓非砼決裂,是個有血有肉的性情中人,可是看他現在的情況,已經隻剩下這最後一口氣了。
“唐寅,你堅持住!”江宇輕喝一聲,一個銀針刺出,開始給唐寅壓製體內毒素。
可唐寅卻在此時,直接吐了一大口黑血出來,裏麵似乎還有內髒的碎片,看到這一幕,屋子裏所以人都被嚇住了,心裏蒙上一層厚厚的陰影。
江宇依然沒有停下手中動作,繼續用更多銀針,壓製唐寅體內狂猛的毒勁,又紮下一根銀針,他說道:“你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啊!”
這個時候,江宇也是滿頭大汗,他是在和死神搶奪時間,每一秒都極其珍貴,其他人都在原地緊張的看著,現在這個時間,隻有期待江宇的神級發揮了。
屋子裏靜悄悄的,隻有江宇一個人,把一根根銀針舞的上下翻飛,終於在半個小時之後,唐寅不再吐血了。
所有人都以為江宇此時已經把人救了過來,開始歡呼的時候,江宇的麵色卻差到了極點,仿佛一瞬間傷感了下來,他說道:“不好意思,隻幫你搶回來了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就是唐寅現在說剩下的生命了,聽到這句話時,沒有一個人能高興的起來,除了唐寅自己。
“謝了,我知道這種毒的,本來以為自己什麼也不會留下,就這麼說拜拜了,咳咳,沒想到竟然還留了一個小時給我,已經足夠了,也是到了韓非砼,該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唐寅說著,堅強的笑了笑,對於他這個曾經的兵王來說,死亡似乎沒有那麼可怕,即使剩下一個小時的生命,他依然笑得出來。
剩下這一幕,江宇不忍再看,默默的出了屋子,把詢問唐寅線索的事情,交給了劉學斌。
來到屋外看著滿天繁星的夜空,江宇深深吐出一口氣,胸中憋悶的厲害,幾乎不怎麼抽煙的他,看到旁邊一個年輕警察,他說道:“來一支煙吧。”
這是一個在外麵警戒的警員,聽江宇這麼說,他拿煙的同時好奇問道:“江先生,您是怎麼知道我有煙的?”
江宇此時並不想說他通過氣味聞出來的,那淡淡的煙草味,離的近時,是可以聞到的,而隻是隨意的說了句:“我猜的。”
警員頓時哈哈一笑,以為他在開玩笑,把煙遞給了江宇。
江宇抽了一口便咳嗽了起來,這個味道還是不太習慣,不過他也沒把煙扔了,就是讓他這麼靜靜的燃燒著,飄出一縷縷嘻嘻的煙霧。
“你剛從警校畢業吧,怎麼樣,當警察感覺如何?”江宇問道。
警員有是一驚,沒想到江宇料事如神,剛想問他怎麼知道的,就想到了剛才的那句,於是他說道:“哈,又是您猜的吧,不錯,我是剛畢業沒多久,做警察半年時間了吧。”
小警員此時也燃了一支香煙,不過他是多年的老煙民,一口下去就抽了四分之一,然後吐出濃濃的煙圈後,才說道:“說到感受嗎,其實和想象中的還是有一些差距的。”
江宇問道:“哦?說來聽聽。”
小警員說道:“以前總以為警察是萬能的,隻要是壞人都可以抓,隻要是不公平的地方,都可以主持公道。”
“難道現在不是這樣嗎?”江宇問道。
“是這樣,但不全是,當了警察才知道,有些人,是我們也惹不起的,他們如果做了壞事,該怎麼辦,我們也可以抓嗎?”小警員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