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聖金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他看著劉學斌說道:“劉局,不是我喜歡說閑話,這幾天杜警官在我們派出所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到眼裏,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想快點破案,但是這件事事關重大,如果不考慮好方方麵麵的話,我擔心會出現紕漏。”
大家都是為了可以破案,杜生禮想要破案的心情,張聖金完全理解,因為他現在也想快點破案,讓此刻惶惶不安的人民群眾回歸到以前平靜祥和的生活中。
但是破案的前提是基於證據。
劉學斌看著張聖金,作為上司,他沒有辦法跟張聖金說自己和杜生禮的過節,而且作為同事,他也有義務提醒自己的同誌不要犯錯誤。
想了想,最後劉學斌還是點點頭,說道:“老張,行,我會勸勸他的。既然你今天都到了市局,幹脆就讓市局的同誌幫著你查查吧。”
張聖金不傻,立刻就明白了劉學斌的意思。
劉學斌說這件事已經交給杜生禮管了,他不好插手,那劉學斌自然是不好讓其他人去查這件事,所以,他讓自己去查,就是借了自己之手,去查案。
何樂而不為呢?
“好的,劉局,那我現在就出去了。”張聖金說完,轉身離開,按照劉學斌的交代,著重查查,在這段時間內到底有誰買了人皮麵具,然後再找找這衣服的牌子和對方是否在店裏注冊會員。
要是能找到同時重疊的人,那就基本上可以鎖定那天去工商局的江宇到底是誰了。
劉學斌看著張聖金的背影消失,才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江宇出事之後,他立刻就投身調查,想看看到底是誰在栽贓陷害江宇,但是沒有想到,很快領導就將這個案子交給了杜生禮,而且,領導還主動找他談話,讓他不要管江宇這件事。
他知道是為了避嫌,所以隻好不過問這件事,但是心裏還是擔心江宇。
畢竟他現在是在收押室裏,就算是有什麼神通,也像是孫悟空被壓在五指山下般,根本就沒有辦法實施。
他心裏著急,想要找常輕舞聊聊,卻發現常輕舞和他都已經被監視了。
他當然可以理解其他同誌的做法,也是擔心他會犯錯。
所以,他幹脆直接表現出對這件事不聞不問的態度。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他今天一聽張聖金的彙報,頓時覺得不妙,這杜生禮是認定了江宇就是毒梟,而且這次回來開會,估計就是商量著怎麼處置江宇的事情。
可是江宇是個什麼人,他心裏很清楚,江宇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
他要是現在跑到杜生禮的麵前說這番話,杜生禮肯定是不相信的,甚至有可能在叛逆心理的作用下,更加篤定江宇就是毒梟。
所以,他不能直接跟杜生禮說江宇不是毒梟。這樣隻會害了江宇,那他到底要怎麼提醒杜生禮,他現在急功近利,判斷失誤呢?
劉學斌皺著眉頭想了想,一時之間還真的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
杜生禮恨了他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讓他三言兩語就給說動了呢?但是他要是不說的話,眼睜睜看著杜生禮走彎路,又於心何忍。
就在這個時候,樓下傳來整齊劃一的口號聲,他愣了一下,連忙走到窗台往下看,一看,是緝毒大隊,正在整裝待發,他眉頭微微一皺,這是要去做什麼?
他連忙轉身,正好看見緝毒科科長那好裝備就往樓梯口走去,他連忙一把拽住梁啟珍的手說道:“老梁,你們這是要去做什麼?”
梁啟珍定睛一看,是劉學斌,笑道:“劉局,我們現在懷疑經開區醫院後麵的戒毒中心,也是一家名義上的戒毒中心,實際上則是製毒中心。所以,現在我們要進行突擊檢查。”
之前隻是讓戒毒中心歇業,現在既然已經證實了江宇就是毒梟,那肯定要去戒毒中心看看,是不是也有問題。
要知道,之前有多少人被送進戒毒中心。
劉學斌的臉色一變,說道:“這家戒毒中心可是市裏麵親自批的試點單位,你們這樣大張旗鼓的去,不是打市領導的臉嗎?”
梁啟珍愣了一下,剛才還興衝衝的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表情。
“劉局,這可是犯罪行為,要是戒毒中心也藏毒了,流出市場可怎麼辦?”
梁啟珍看著劉學斌,嚴肅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