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被劉學斌這麼鄭重其事的表情給嚇了一跳,雖然兩個人的關係不錯,但是,劉學斌從來沒有這麼鄭重其事的跟他說話,似乎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
江宇嗯了一聲,看著劉學斌。
劉學斌說道:“這些孩子的命運以後就交到你的手上了,你現在是衛生局副局長,肩上擔著的東西更多了,如果擔不是起來了,找兄弟!”
“找你幫我擔?”江宇好笑的看著劉學斌。
劉學斌立刻說道:“我才不幫你擔著呢,這擔子到底有多重,你心裏清楚,我心裏也清楚,我隻是希望,你能讓這些女孩們,幸福的活下去,覺得來到這個世界一遭,並不是很糟糕透頂的。”
劉學斌剛說話的時候,還有一點開玩笑的意味,說到最後,臉上又變成了沉重的表情。
“我會的。”江宇很認真地說道。
這不僅是對劉學斌的承諾,也是對這些孩子們的承諾。
聽到江宇說他會的,劉學斌便不再多說什麼了,隻要是江宇答應的事情,他都會盡所能的做到,這一點他還是放心的。
兩個人趁著夜色,回到劉學斌的住處,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便直接去找張兆民。
“這個案子還沒有結束?”張兆民的臉都快要垮下來了,案件他已經提交了,也要封存起來了,怎麼現在變成了還沒有結束呢?
劉學斌嚴肅地說道:“沒錯,那天我們去了墳地之後,認真考慮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之前福利院的於老師說,那天早上,沈敏在福利院裏陪孩子玩耍,所以沈敏根本就不可能去墓地那裏插上木牌,然後再離開。”
“但是墓地那一片的木牌到底是誰插上的,我們到現在還是沒有找到,也沒有找到證人。”
一個大活人把木牌插上了,但是卻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很奇怪。說實在話,張兆民心裏還是有點懷疑,這是不是……
當然,這話他不敢在劉學斌麵前說,隻能悶在心裏頭。
半晌才抬起頭說道:“如果真的是一個大活人插上去的話,附近的村民應該會看到呀,可是,我問過了,附近所有的村民,他們都沒有看到。”
“知道什麼樣的人,村民最容易忽略掉嗎?”劉學斌忽然問道。
張兆民搖搖頭,看向劉學斌,劉學斌卻沒有解答。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江宇說道:“孩子。”
在農村裏麵下地幹活,一般不會注意到孩子,更多的注意力還是放在大人身上。
“江……江副局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孩子?
難道福利院的孩子是沈敏的幫凶?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難怪那天沈敏直接跑到山上去,然後二話不說自殺,她是不想讓警方深入調查,然後越挖越深?
張兆民覺得腦子有點亂,好像是抓到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有抓到。
江宇看了一眼劉學斌,然後才說道:“張所長,你想想,如果那個牌子不是沈敏去插上的,那肯定就是有另外的人去代勞,而也隻有孩子,大人才會最容易忽略掉。”
張兆民還是雲裏霧裏的:“那要按照你們說的,那……福利院裏有這麼多孩子,哪個孩子才是她的幫凶?再說了,人家孩子隻是把木牌插上,這個……也不好定罪吧。”
一點是因為福利院的孩子都是未滿16周歲的,屬於未成年人,另外一點也是因為孩子,隻是把木牌插上,是構不成任何犯罪,除非有證據證明這個孩子幫忙遞刀,才能算是犯罪。
但是現在沈敏死了。
“如果隻是插上木牌的話,這也不是什麼大罪,但如果是唆使呢?”
張兆民還沒有反應過來,片刻之後,才猛地看向江宇和劉學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接受到的信息:“江副局長,劉局長,你們的意思是是這個孩子唆使……唆使沈敏?”
不是吧?
張兆民覺得自己有點沒有辦法消化這個信息。
因為他始終堅持人之初,性本善。
“沒錯,而且我們懷疑,就是郭小青!”劉學斌已經沒有時間跟張兆民繼續磨嘰下去,他幹脆將謎底揭曉。
“郭小青……郭小青不是在兩年前已經被人領養走了嗎?而且,孩子被領養走之後是不會再跟福利院聯係了,這郭小青怎麼會跟沈敏還有聯係呢?”
張兆民奇怪地問道。
因為之前也有跟福利院打過交道,所以知道福利院那邊特別注重隱私,孩子被領養走之後,福利院一般是不會在跟孩子的新父母有聯係,也不會跟孩子有其他的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