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看葉秋涵,葉秋涵卻躺在床上,根本就不知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連站在她身邊的人到底是誰,她恐怕都不知道。
她身上所攜帶的秘密,就這樣靜靜的躺在這張床上,躺在她的身體裏,躺在她那誰也窺探不了的大腦裏。
“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來見你,”江宇緩緩的說道,“這麼長時間也沒有找到解決辦法,實在是不好意思,隻是我沒有想到的是,我會以這樣的方式跟你告別。”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也許對於她來說,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是雲煙,是空氣,是觸碰不到的過去和未來。
江宇沒有昏迷過,也不知道這起死回生之術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他隻能最後看了一眼葉秋涵,權當是跟她告別,跟年少時候懵懂無知的自己告個別,然後大踏步的往前走。
往家的方向走去。
“你打算明天就回去,”常輕舞微微皺眉,“怎麼這麼急?這次回來你還沒有去看看爺爺呢?”
江宇解釋:“我過來的時候,縣長被抓,唐孟慶被抓,縣裏麵還有很多工作需要回去主持,我估計在新任縣長還沒有到位之前,恐怕這些事情都要交到我手上,所以還是盡快趕回去吧,至於爺爺那邊,有空我一定打電話親自跟他解釋。”
常輕舞點點頭,常老不是無理取鬧的人,若是跟他解釋一番,他肯定不會放在心上。
隻是……
“你明天回去了……我……我這邊估計得下周……”
江宇一聽,站了起來,握住常輕舞的手:“這一次換我等你。”
常輕舞一愣,臉上露出笑意,但是很快,她收起了笑意:“這種等待是相互之間的,你在等我,我也在等你。”
“所以,我愛你,你也愛我。”江宇說完,飛快的親了一下常輕舞的臉頰。
等常輕舞回過神了,他已經逃之夭夭。
常輕舞氣呼呼的,一張臉卻脹得通紅,眼神裏含臊帶羞。
晚上,江宇躺在床上睡覺,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了腳步聲。
不到片刻,又傳來了敲門聲。
江宇翻身起床,笑意盈盈的看著站在門口的常輕舞。
常輕舞抱著被子:“怕你冷,給你送一床被子過來。”
江宇卻順勢一把抱住了常輕舞:“人比被子暖。”說完,死死地抱住常輕舞,說什麼也不鬆手。
常輕舞低聲掙紮:“放開我……”
奈何她的聲音軟軟的,根本就不像是在掙紮,反而更像是在誘惑人前行的水蛇般。
江宇握住常輕舞的手,壓低聲音說道:“輕舞,明天我們就要分開了。”
日後他們能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所以如果可以的話,不要浪費一分一秒。
常輕舞心中一軟,也忘記了掙紮,整個人跟著江宇的動作一栽,倒進了床裏。
……
翌日清晨。
江宇開車回清水縣,到了清水縣縣委辦公室,這一次,保安絲毫不敢怠慢,親自開杆,走了出來,鞠躬說道:“江副縣長,您可回來了。”
江宇認得此人,此人便是上次故意為難他的人。
他看江宇的眼神有些惶恐,似乎在害怕什麼。
江宇隻是掃了他一眼,便開著車子繼續往前。
進了縣委辦公室,他跟往常一樣,往走廊最後一間走去,可是走到末尾,卻發現原本寫著副縣長辦公室幾個字的房間,又改上了雜物間三個字。
原本看到他不敢親近的同事,此刻見了他,就像是換了一撥人一樣:“江副縣長,您可回來了。”
臉上親切的堆滿笑意,有些人的笑意倒還真誠,有些人的笑意就像是故意擠出來的,非常虛假,不過,在這些充滿笑意的臉上,江宇倒是看出一點,那就是這個縣委辦公室裏的人,眼裏總算是有他了。
見到江宇站在雜物間門口,這些人都有些尷尬,之前,縣裏的工作都是由縣長李宏天說了算,李宏天針對江宇,他們就算是看不過去,也沒有膽子反駁。
所以,此刻李宏天落馬,大家連忙趁著江宇不在,把他的辦公室搬到了原來的副縣長辦公室。
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也不知道該由誰來張口說這句話。
最後反而是江宇微微一笑說道:“這怎麼又變成了雜物間?我記得之前我走的時候,它還是我的辦公室,怎麼回來之後,這裏又變成雜物間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推舉出一人,回答江宇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