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波到了村口,連忙推門下車,匆忙之間,他已經看到魚塘上形成對峙局麵的兩撥人馬,立刻慌慌張張的跑了過去。
“你們在做什麼?”他一眼就看到了受傷的江宇,連忙跑過去,有些著急地說道,“江副縣長,您的手需要趕緊處理呀。”
傷口從他的手心刺穿到了手背,鮮血不斷地流下來,止血要緊。
江宇抬手,身子始終保持站立的姿勢,對鄭波說道:“不用。麻煩村長你來主持一下鄭家村的事宜。”
鄭波微微一愣,不解地看著江宇,江宇繼續說道,“專家經過調查發現,的確是水質出了問題,可是鄭老二認為我們之間是相互勾結,所以,鄭村長,你作為村裏麵的村長,該站出來主持公道了吧。”
鄭波這才抬眼看鄭老二,他說道:“鄭老二,既然已經調查出來是水質出了問題,你為何還要為難江副縣長?”
鄭老二一聽鄭波的語氣,頓時微微皺起眉頭說:“你腦子有毛病嗎?我們這魚塘的水怎麼可能出問題呢?”
鄭波說道:“這是水質專家檢測出來的結果,既然結果顯示水質出了問題,那就是水質出了問題,我們就應該相信政府會解決這件事。”
鄭老二臉冷笑一聲,說道:“鄭波你的話句句是向著他們說的,難道你也被他們收買了?”
說到這裏,他又加了一句:“鄭波,你可別忘了,你是鄭家村的人。”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鄭波語氣一頓,提起來的怒火也在瞬間被壓了下去。
沒錯,他是鄭家村的人,而且,還是即將退休的村長。
有人說,人走茶涼,但其實,往往很多時候是,人還沒有走,茶已經涼了。
村長,在這個相對富裕的鄭家村,還是有幾分發言權的,但是因為他即將卸任,所以,其實真正聽他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
這也是為什麼,村子裏麵的大事小事,現在基本上落到了鄭老二身上的原因,因為很快,這位現在還是無官一身輕的鄭老二,就要走馬上任。
而他,則真正淪為那個無官一身輕的人。
無官一身輕,的確是輕了,而且身價也輕了。
可是想到醫院裏麵發生的事情,鄭波的目光從一開始的迷茫,在豁然之間變得通達,他挺直裏身板,鏗鏘有力說道:“就是因為我是鄭家村的人,所以我不能讓你再繼續錯下去了。”
鄭老二冷哼一聲說道:“我怎麼會錯呢?鄭波,你跟他隻是呆了一個晚上,現在就覺得我是錯的,要是讓你們倆繼續呆下去的話,是不是你覺得拋棄整個村子,對你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鄭老二。”鄭波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是不會拋棄村子的,相反,這是因為這一晚上的相處,才讓我終於明白,有些人是值得信賴的。”
聽到鄭波說的這些話,鄭老兒有些生氣地抬起手指指向鄭波,顫顫巍巍的,就像是隨時都要迎風摔倒般,說道:“你們都聽到了吧,這才一晚上的功夫,我們的村長就背叛了我們,如果再拖下去的話,這件事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鄭波心平氣和的說道:“你錯了,我沒有背叛村子,我現在所做的事情反而是在拯救村子。”
說完這句話,他看一下江宇,鄭重其事說道:“江副縣長,我相信你!”
他相信江宇,相信江宇會解決這件事。
江宇點了一下頭,苦笑道:“謝謝你,鄭村長,但是其他村民都不相信我。”
說到這裏,他深深地看向還站在原地,舉著鐵叉,但是卻不動的村民。
鄭波立刻明白江宇的意思,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所以,你必須證明的確是水質出了問題,否則的話,就算是我以村長的身份出來說話也不管用。”
江宇見鄭波這麼從善如流接話,知道他是站在他這邊的,但是必須要讓他拿出鐵一般的證據證明的確是水質出了問題,否則的話,就算是他站在他這一邊,也無濟於事。
對於這一點,江宇早已經胸有成竹。
他說:“這個簡單,你們不都說是魚苗出的問題嗎?那好,我們就換一家,如果這批魚苗還是出問題的話,那就是水質的問題,你們有意見嗎?”
換一家商家,一直以來就是村民的心願,此刻聽江宇這麼說,他們自然是願意的。
再說了,村民一直都不服江宇,就是因為他們覺得這件事是魚苗出了問題,雖然水質專家說的是水質出了問題,但是這些人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我們當然願意,但是……當初跟商家簽合約的時候已經說好了,如果我們購買其他店裏的魚苗,那就是違約行為,要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