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歐陽源走了進來,看到江宇,態度特別的客氣,根本不像是一個律師見到了自己的辯護人,也不像是一個長輩見到了一個晚輩。
反而像是……見到英雄的感覺。
江宇立刻站了起來,對這位老先生尊敬的說道:“歐陽先生,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打擾你。”
“沒關係,”歐陽源與江宇談笑風生,完全沒有了在戰場上時的風姿,反而謙和的像是一個普通的老頭,“但是我真不知道你又回了米國,要是知道你回來,我肯定會去接你的,現在也不會鬧出這麼大的麻煩。”
他嘴上說是麻煩,但是整個人特別的輕鬆,聽起來就不像是一個麻煩。
反倒是一次逗樂。
江宇笑道:“老先生您誤會了,還真的不是我不想聯係你,隻是這一次隻不過是路過這裏,我正打算去其他地方,卻讓自幾位仁兄給攔了下來。”
“哦,以什麼罪名?”
“公共安全,”江宇像是一個主人般,示意歐陽源坐下,“還說在我的行李箱裏麵搜出了一把槍,可是,我記憶中並沒有這把槍。”
三言兩語間,江宇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歐陽源。
歐陽源沉吟了片刻之後說道:“小江,我問一句題外話,你現在所牽涉的事情是不是不簡單?”
歐陽源也是個老江湖。
他相信江宇說的話,那把槍不是江宇的,而是FBI想要栽贓陷害江宇。
但是能讓他們使出如此下三濫的手段,足見此事不簡單。
江宇看了一眼歐陽源:“歐陽先生,此事的確複雜,就這樣牽涉其中,很有可能殃及家人。”
他不想騙歐陽源。
如果這件事失敗了,很有可能會把自己的家人也牽扯進來。
如果歐陽源最後不願意幫忙,他也不會多說什麼。
更不會覺得歐陽源不講江湖道義。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活法。
隔著玻璃窗,王安東將他們的對話一五一十的翻譯。
羅斯和潔蹙眉傾聽,其實他們對於江宇身上發生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
隻知道上麵的要求,就是把江宇囚禁起來。
最好可以直接關進監獄裏。
“你們說,”潔忽然來了興致,“這位歐陽先生還會當他的辯護律師嗎?”
在明知道會有危險的情況下,這位以掙錢為目的的律師,估計會退出吧。
路易斯聽到潔這麼說,頓時有了興趣:“看來這位江先生,最後無論如何,還是會落到我的手上。”
到時候,他就可以跟江宇提要求,比如說,到歐陽先生的身邊實習,或者是跟歐陽先生合作,最不濟也可以拿到歐陽先生的簽名。
羅斯目光一直都盯著玻璃窗裏的兩個人,說道:“路易斯先生也許沒有說錯,我也覺得這位歐陽先生不像是會為了道義平伸而出之人。”
畢竟,一個以秒計算收益的人,怎麼可能會為了別人冒險呢?
然後讓眾人大跌眼鏡的事,歐陽源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說道:“危險的事情才有意思,我活了這麼多年,也算是經曆過無數危險之事,隻有經曆危險之時,才覺得自己活著,現在你給我這個感知自己活著的機會,我為什麼不抓住呢?”
說完他哈哈大笑,頗為自得。
江宇感激地說道:“謝謝您,歐陽先生。”
“先別說謝,你這事還真的挺棘手的,畢竟,按照你說的,對方完全已經是不要臉,就是要拉你下水,所以恐怕你連上法庭的機會都沒有,”歐陽源分析,“恐怕我在這裏的作用並不是很大。”
江宇當然知道,要是他們非要定他的罪,很有可能最後真的會剝奪他上法庭的權利。
但是他不能坐以待斃。
而且這個地方與華夏,隔著千山萬水。
等消息傳遞回去的時候,他恐怕早已經成了屍體。
“歐陽先生,”江宇壓低了聲音,“您在華人界裏頗有地位,這次請您過來,主要是希望您能讓華人界的朋友幫忙施施壓,我必須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歐陽源微微皺眉:“我在華人界,的確有說話的一席之位,但是……”
“當年我在米國的時候,也曾經認識幾個商界的大佬,這些大佬都是華人,隻要他們也站出來,我相信,以你們的威望,一定可以讓我順利的離開這個地方。”
關於這一點,他還是很有自信的。
歐陽源點頭,又問道:“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江宇說道:“我需要這個時間,一天的時間,所以我想請歐陽先生,您先把我保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