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泰八十四年
成武皇帝登基一年,賜葉相嫡女葉謙與封王一紙婚書,封葉謙為封王妃,年前完婚,其目的不言而喻,削弱葉相的勢力。避免葉斯拿女兒做籌碼,與其下臣子聯姻,勾結起來有不臣之心。
聖旨一出,金口玉言,況且已昭告天下,現在不是硬碰硬的時候,葉斯也隻好默默接受,領了聖旨。
葉府,葉家二嫡女葉謙一聽這個消息,一整天以淚洗麵,倒不是說封王有多麼不好,主要是她已有心上人,不願另嫁他人,待葉斯回府後,帶著丫鬟連跑到也葉斯麵前,“爹爹,我不願嫁給封王,求爹爹幫我去向皇上求求情!”說著就跪了下來,倔強脊梁倒是與平時頗為不同。
“放肆,皇上金口玉言且是你我可以違背的!”葉斯心情本就不好,看著這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更是來氣,手中的茶蓋朝地上砸去,雙眉緊蹙,稍有不好,似就會爆發。
陳氏在一旁也是皺眉,拿這個女兒不知怎麼是好,封王也不差,皇帝唯一的胞弟,一嫁過去至少那身份是擺在那裏的,不明白她這女兒這是在鬧什麼,“謙兒,你也別太為難你爹爹了,這樁婚事就這麼定了,什麼不願意嫁這種話快別說了。”陳氏平和的聲音響起,隨即起身,準備扶起葉謙。
“不,除非我死!否則我不會嫁給封王的,要是爹爹不同意的,就準備等著給我收屍吧。”掙脫陳氏的手,葉謙頭一次對著葉斯陳氏這麼吼,與平時的性格大相徑庭。
“混賬!”葉斯怒極,剛準備起身給葉謙一巴掌,卻被門外一聲攔了下來,“爹爹,不要生氣!”
不見其人,聞其聲,門外進來一個高挑的女子,身著雲煙淡藍細襦裙,似仙子般不食煙火,姿態盡顯大家閨秀之色,清逸可人,綽約多姿,氣質如雪,麵相看起來與陳氏有幾分相似,正是葉家的大小姐,嫡長女葉語。
“爹爹生氣歸生氣,可不要氣壞了身子,免得讓他人得意,此事也不要怪二妹,二妹會想通的,還有兩個月就要出嫁了,千萬不能傷了父女之間的和氣。”葉語侃侃而談,沒有半點扭捏,一語道出了重點,說著走上去,把葉斯扶上主位,笑著給其倒了杯熱茶,頓時暖人心懸。
“你二妹如此氣我,實在是拿她沒辦法,你自己勸勸她吧。”葉斯倒是把葉語那一席話聽了進去,抿了口茶,頗為無奈的擺擺手。
葉語淡笑點點頭,沒有看跪在地上的葉謙,繼續安撫葉斯,“二妹還小不懂事,我會幫襯著,本是一家人,何苦為難,二妹以後會懂你的苦心。”
婚期定在年底,而兩府商量,提前在十一月份完婚,兩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期間,葉謙鬧過,跑過,哭過,求過,就連最親的母親與姐姐也不耐煩了,一時間孤立無助,相府的尊嚴消失得不剩一絲,隱隱有謠言傳出來,說葉府二小姐與人有私情,才不想嫁給封王,畢竟怎麼說封王確實也不差,俊美多金,雖已經納了好幾房小妾,不過身份再大還能大得過相府之女?皇上親封的王妃?
葉斯聽見這謠言,在大婚當天幹脆用藥讓葉謙睡上一天,免得出什麼意外,隻有安全的嫁過去了,一切謠言才能不攻自破,到時候誰還幹議論當朝王妃!
婚禮當天,成武帝親臨現場,為自己的胞弟主持婚禮,可謂羨煞其他宗室子弟,因著葉謙被下藥,稱其身子不適,被人扶著拜了天地。
對此,往後皇城就傳出了封王妃身子柔弱,不能生育的謠言,當然,這是後話。
酒宴中,一白衣男子看著與慕容寂拜堂的葉謙,回想起一些事情,輕輕搖了搖檀香扇,“想來被人逼婚的滋味不好受。”
“公子說什麼?”一旁的小童尚未聽清自家公子說了什麼,剛問道,卻見公子起身,往旁門走去,大概是不樂意呆在這喧鬧的宴會上。
洞房當天,不知為何,封王隻是在婚房裏麵呆了不到一刻鍾,就往自己書房走去,而葉謙則成了後燕第一個大婚之夜,沒有與丈夫洞房的王妃。
消息倒是緊密,沒有傳得太遠,隻在封王府內燃起一絲風浪,鑒於此事,可想而知葉謙的日子不會好過,即便有好的身世。
葉謙本身膽子就屬於柔弱型,封王最不喜這種女子,想來王府裏的姨娘不是柔媚就是潑辣的主,王府裏更沒有葉謙的容身之地。
葉謙也安於現狀,呆在清遠院不爭不搶,不問世事,一開始還有人找茬,鬧過幾天,不過王爺不管,葉謙也不反駁。
幾位得寵的姨娘摸清了葉謙的性子,知道了其性子不會對自己造成大的威脅,也不去多做蠢事,免得惹王爺不喜,招相府的問罪。
就如此,葉謙成了王府的一個特例,占著王妃的位子,因其有著強大的背景,性子也弱,沒人去找她的麻煩,王府裏麵的吃食也一般般,與一般不得寵夫人不同的就是,多了一個大的院落,清遠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