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聞聲冷笑,道:“老東西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等慈悲心。”鬼王果斷出手,一掌擊出,黑霧籠罩在他的手臂上,宛若一條龍形的黑氣猛然射了出去!
張達貴麵無改色,右手一抖,一巴掌橫擊出去!兩人在半空中對了一掌,兩人應聲後退,張達貴退了四步,每一步都發出了無盡的力道,將地下的泥壤都踩的深陷進去,而那惡鬼也以一樣,這一掌,二人平分秋色。
鬼王的聲音有些發顫,道:“不愧是在理發店呆了十幾年的老東西,看來倒是本王低估了你!”
兩人在半空中廝殺,血液揮灑,從樹林這頭打到那頭,途中不知道打折了多少棵樹。
隻見張伯抬手掀起身邊的一截樹幹猛擊出去,偌大的一根樹幹在張伯的手中輕若無物,鬼王被這一截樹幹擊中身體,身上的黑袍子炸裂開來,露出了他那可怖的身體,他身上都是殘缺不全的, 隻有一隻腿,另一隻腿上麵,小腿部位的血肉都不見了,可以看得清裏麵的骨骼,仿佛那一塊的血肉是被人截去的,傷口上麵還在滴血,血液滴在腳掌上麵,他的腳掌的大拇指也斷裂了淌著血。
鬼王的腹部空空如也,看不到血肉,隻有骨架子,骨架子上麵沾滿了殘碎的血肉和筋脈,血液流淌,不堪入目。
他的雙手是完好無損的,但是臉上卻是最為可怕的地方,臉上也看不到血肉,隻露出來可怖的骨架子,耳朵往下的部位皆是如此,耳朵往上的部位頭發稀疏隻有那麼幾根,歪斜的搭在腦殼上,一隻眼睛已經空了,空空的眼洞烏黑一片什麼也沒有,另一隻眼球垂落在骨架子上,有筋脈纏繞在眼球的後部,令人作嘔。
這是淩亦有生以來見過的最為可怖的惡鬼了,他再沒有見過什麼東西比這個更醜的了。張伯強忍住自己想要嘔吐的欲望,果斷出手,再一次的將那鬼王擊散,鬼王不敢的笑道:“沒想到你一個快要入土的老東西竟然如此強大,可惜啊,你要跟本王對著幹,就別怪本王無情了。”
惡鬼怒吼一聲,他雙手輕霧,隻見四麵八方的無邊惡鬼來襲,鋪天蓋地,滿滿的都是黑影,黑影遮蔽了天際,如潮水猛獸,令人望而生畏。
但是張達貴無懼,麵無改色,立在原地,一股無形的氣場籠罩在他的身體周圍,沒有惡鬼敢於接近。
張達貴再次出手,一股霸道無匹的氣息從他的身上迸發出來,衝散了圍著他的一群惡鬼,惡鬼如潮,葉玄苦苦招架,而淩亦更是無招架之力的躲在葉玄身後,張達貴一身氣息如虹,絲毫不減,他的一雙眼眸中仿佛有神芒迸射出來,看著鬼王,散發出一股鑒定無比的異芒。
“老頭子活了大幾十年,渾渾噩噩的沒做過什麼好事,反正我自己心裏也清楚,我也也老了,也沒有幾年可以活的了,倒不如拉下這鬼王陪我一起下地獄,也好幫你打破這詛咒!”張達貴聲如雷震,悍不畏死!
葉玄吼道:“張伯!”
張達貴微笑著看了一眼葉玄,道:“孩子,這麼多年了,你也成長到了如今這樣的境地,老頭子我看著你一路走來,很是欣慰,我膝下無子,孤苦一生,隻希望在我臨死之前你能認我做義父。”
葉玄落淚了,葉玄傲骨錚錚是一個真性情的男子漢,斷臂飛天不曾皺眉,如今卻潸然淚下,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葉玄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當年無論是自己完成任務,還是幫助別人完成任務,都是張伯在背後默默地支持和幫助葉玄,葉玄泣聲道:“義父!”
張伯欣慰的露出了笑容,任誰都看得出來,張達貴這是要赴死了,他看了一眼淩亦,道:“我如果真的替你打破詛咒,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我相信那個傳言,而你將成為唯一一個打破詛咒的人,到時候這困擾人滿百年的秘密就交由你一人了,我隻希望後人不再如我們一樣,受此折磨,詛咒纏身,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淩亦沒有說話,堅定的點了點頭,這是張伯臨終之前的願望,這是大宏願,不帶有一絲汙穢,犧牲小我成就大我,具有大慈悲之心,淩亦斷不會讓他失望。
張達貴衝向那鬼王,兩具身軀緊緊地糾纏在了一起,忽然張伯的身體爆炸開來了,虛空湮滅,張伯用生命綻放出了人生中最後一道亮麗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