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人說話的同時,淩亦放開自己的感覺,去感受整個小鎮的氣息,原來在這個小鎮有七八十戶人家,但是在這七八十戶人家當中,有三十多家有死人的存在。
淩亦並沒有繼續和鎮長多說,而是直接衝進了左邊的屋子裏麵,破門而入!大門被淩亦一腳踹開了,撲麵而來的是一股惡臭,這樣氣息瞬間彌漫在門口四周,在灼熱溫度的炙烤之下,使得這樣的惡臭變得更加的濃烈,幾乎讓淩亦無法忍受,但是為了找尋到殺人狂魔的蹤跡,淩亦不得不硬著頭皮衝擊去,原來在臥室裏麵躺著一個人。
不過這個人早就已經死去,而那股濃烈的惡臭正就是從這個人的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可以看得出來這個人已經死去有一段的時間了,因為他的身體已經潰爛的不成樣子,皮膚都已經腐掉,看到了森森白骨和殘缺的身軀,血幹殘留在他的屍體上,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具殘破的幹屍,惡心到了極點。
無需多問,淩亦就知道這個人是怎麼死掉的,很顯然這是一個經受不住大旱而死去的鎮子上的居民,這個地方溫度本來就很炎熱,人一旦死去,如果不盡早入土的話,就會變成這般模樣,可能一個人死去後幾天的時間,身體就會幹枯掉,因為這個地方的溫度實在是太高了。
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蟲子在這個人的身上爬來爬去,吞噬著這個人的身體,暖風透過窗戶吹了進來,一陣惡臭熏得淩亦幾乎快要嘔吐出來。
這家的主人還想要攔著淩亦進來,但是他的速度遠不如淩亦,當他衝進來的時候,淩亦已經看見了眼前的這一幕。淩亦再也難以忍受這樣的溫度,他趕忙衝屋子內退了出來在,但是外麵的這片天地似乎比屋子內更加的灼熱,整個人如同是身處於一個大火爐當中。
而後淩亦和冷風先後去了好幾家之內查看,看到的都是一樣的場景,什麼樣的屍體都有,有男人女人,老人和小孩的,甚至是剛出生的嬰兒,承受不知這樣灼熱的溫度被活活烤死的。
若非是這些人常年處在這樣額環境當中,在這樣炎熱的溫度之下,想要入睡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前方又是一戶人家,淩亦直接衝進了屋子內。
床邊靠著一個中年女人,臉色枯黃,她身上的氣息非常的孱弱,淩亦可以感受得到這一點,她隻剩下了最後一口氣,隨時都有可能死去,淩亦看著她,她的雙眼瞪得老大,雙手一直在身前的空中揮舞著,像是在掙紮,又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她在口中輕聲的呼喚著:“水……水……”
話音未落,她就咽下了最後一口氣,雙腿一蹬歸西了。
“姐啊!”一個男子痛哭著衝上前去,將這個死去的中年女人摟在懷中,聲淚俱下,大聲的呼喚著,但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的,無論他怎麼樣去呼喚,都再也喚不回這個女人逝去的生命。
他將手中水瓶的瓶蓋打開,用水灌在女人的口中,哭泣著說道:“姐,有水了,我找到水了,你快醒醒啊。”
這瓶水是剛剛他爭搶得來的,剛剛幾十個人爭搶十幾瓶水,顯然不可能每個人都能有所收獲,但是淩亦依稀記得他剛剛為了搶這一瓶水和別人打得頭破血流,到現在臉上還有一道血痕。原來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給自己姐姐喝水,原來他都是為了自己最親近的人。
這一刻,淩亦覺得見者傷心,這是一種神聖的情感,淩亦身受詛咒折磨,見慣了生死,雖然善心依舊,但是他真正見到生死的時候不再會想之前那樣震撼,自己也在一步步的淪陷。
這個世上總有一些東西會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總有一種要去守護的責任,一種寧願放棄生命也要捍衛的存在,這才是最神聖的情感,當真正的珍貴的東西擺在自己麵前的時候,自己的生命又算得了什麼,就算是死,也是一種重於泰山的尊嚴。
站在一旁的居民看著這個男人發了瘋似的將可以救命的水灌在一個死人的嘴裏,心中很是肉疼,一些沒有搶到水的人更是不停的咽著口水,心裏癢癢的難受。
而淩亦看著眼前的一切,長舒了一口氣,心裏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