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應龍現在還在王宮中嗎?”秦白轉頭看向陸長淵。
他擔心侯應龍不了解情況,就把真相講了出來,那麼無異於公然推翻了衛王的定論,這會給侯應龍帶去莫大的災禍。
葉衝已經死了,總不能再死一個人了吧。
“除了北堂墨和秦無月這兩個孩子被我先帶回來療傷,沈風陽也把自家的孩子帶回去了,其他的弟子,應該都還在王宮之中。”陸長淵也麵露憂色。
他們明明知道自己的弟子是被人害死的,卻因為對方的身份地位,而不能嚴明真相,還要擔心知道真相的弟子不小心說漏了嘴,再惹來殺身之禍。這現實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些。
“這次兩院弟子的考評馬上就要開始了,等會兒我們一起進宮,但願侯應龍現在還安全著吧。”陸長淵貌似一夜之間失去了精氣神,說起話來有些有氣無力。
“隻能這樣了。”秦白也是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
然而等他們來到王宮的時候,卻發現那群神將院的弟子中,根本沒有侯應龍的身影。
“怎麼會這樣?”陸長淵站在太和殿前的廣場上,看著自己身後的弟子,說道:“我記得昨天夜裏清點人數的時候,隻是少了葉衝一個,侯應龍應該在的,怎麼現在沒了蹤影了呢?”
秦白站在陸長淵的一側,皺眉道:“不會是昨天夜裏太匆忙,清點錯了吧?”
“不可能!”陸長淵堅決地搖了搖頭,他馬上走到人群中,向他那群弟子問道:“你們有人見到侯應龍嗎?他去哪兒了?”
那群弟子紛紛搖頭。
侯應龍向來給人孤傲冷清的印象,很少有人跟他有交集,也很少有人會注意到他。
陸長淵的臉色冷了下來。
秦白默默走到他身邊說道:“既然月兒說是侯應龍救的他們,那他應該比其他弟子先離開後山。那個時候,很快就傳出兩位王子接連受害的事情,衛王也很快就派士兵去後山巡查,他應該沒有回去。清點人數的時候也沒問題的話,那他應該是在的,現在不見了,肯定是後來消失了的。”
陸長淵轉過頭來,低聲道:“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暗中對他下手?殺人滅口?”
秦白自然明白陸長淵所說的是誰,他搖了搖頭道:“侯應龍救出月兒和北堂墨的時候沒有露麵,隻是把他們放在了守山士兵的周圍,讓他們發現,他應該是有顧忌的。因此,別人並不知道他了解真相,那個時候已經出了大亂子了,也沒有人會分心去關注他。侯應龍應該是個聰明人,我猜,是他自己離開的,他可能是怕沾上麻煩。”
“你說的不無道理。”陸長淵這才點了點頭,隻是心情已經好不起來,畢竟這都隻是他們的猜測。
死了葉衝,侯應龍又失蹤了,這對陸長淵來說,打擊有點兒大。
但是這個時候,他不得不暫時把侯應龍的事情放在一旁。
因為朝歌城的王公大臣都來了。
王宮中已經有人開始根據兩院弟子手中的獸牌,進行統計。
沒過多久,衛王和聖使項東亭也來到了廣場上。
隻一夜之間,衛王似乎又蒼老了不少,老態龍鍾的身軀走起路來毫無生氣。
衛央也跟在他們的身後,和衛景一起,分別進入了神將院和青瀾院弟子的隊伍中。
陸長淵冷冷地看了衛央一眼,然後強行壓抑心中的憤怒,撇過頭去不再看他。
北堂墨和秦無月站在一起,此時都是攥緊了拳頭,兩張蒼白的臉蛋上皆是升起了一抹病態的紅暈。那是他們心中強烈的恨意!
然後衛王身邊的王東林開始宣布這一次對兩院弟子的最終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