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衝聽到金玉堂的老板找自己,就下意識地以為是有了化神清血丹的消息,當即就離開神將院,跟著那位前來邀請自己的金玉堂管事離開了神將院。
那位管事正是當日葉衝篆刻三千靈紋甲的時候,在院外給他看門之人。
而令葉衝意外的是,他並沒有帶著葉衝前往金玉堂,而是再次來到了那座街巷,來到了他之前篆刻靈紋的那個院子。
“葉公子,老板在裏麵等您,請!”
那管事來到門口的時候,便止住了腳步。
葉衝倒也不以為意,當即便隻身走進了那座院子。
此時正值黃昏時分,深秋的風略帶幾絲涼意,天邊的雲層被染紅了一片,院落中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
竹胭脂一襲紅色旗袍,站在桂樹下背對著葉衝,一頭長發被秋風吹拂著,亭亭玉立,婀娜多姿。
“我以為來到這裏有酒喝呢,看來是我想多了。”
葉衝輕笑著,走到那石台邊上,緩緩在竹胭脂麵前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他們曾經在這裏喝了一個月的酒,現在的石台上空無一物,隻有些許塵埃,以及桂樹上飄落的殘花。
竹胭脂卻沒有被他的話語逗笑,而是抿著嘴唇看著葉衝,狐媚的臉蛋上,掛著一絲怪異的表情。
“怎麼了?”葉衝感受到那一絲怪異,不禁問道:“難不成,化神清血丹的事兒泡湯了?”
竹胭脂搖了搖頭,道:“我們已經找到了那個靈丹師,他會盡快煉製好丹藥的。”
“那你找我是……”
葉衝看著竹胭脂的表情,忽然站起了身子,道:“是我父親?”
能讓竹胭脂流露出這種表情,並且派人把自己請到這裏來的事情並不多。
果然,她點了點頭。
“你們有他的消息了?”
葉衝當即問道,雖然他猜測葉重樓可能是躲起來療傷了,但是畢竟沒有得到證實,他對於自己這位父親的行跡還是非常關心的。
“他現在可能在朝歌城。”
竹胭脂深吸了一口氣道。
葉衝皺了皺眉,看向她,“可能?”
竹胭脂點頭道:“昨天,你父親出現在了勳王府舊宅,應龍看到他了。他問了應龍很多事,包括我們的種種部署和計劃,以及近來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
“然後呢?”
“然後他就離開了,所以我不確定,他現在還在不在朝歌城。”竹胭脂望向葉衝道:“他給你留了一張字條,應龍讓我轉交給你。”
“字條?”
葉衝的心中原本有些失落,葉重樓曾經說過,他是刺客的祖宗,而刺客是最善於隱藏行跡的,隻要他不主動出現,恐怕即便明知他在朝歌城,也很難再找到他。
他很想知道葉重樓的傷勢怎麼樣了,是不是恢複了?
此時,竹胭脂從身上的一件納袋中,掏出一張宣紙。
上麵有一行奇怪的文字。
葉衝卻一眼認了出來,那不是尋常的文字,而是與他體內那柄與玄劍所刻畫的圖紋類似的東西。
隻是類似,卻絕不相同。
葉衝猜想,那或許便是父親那柄日玄劍刻畫的圖紋,一共十二個,後麵三個與前麵九個,卻又有些區別,圖紋的神韻相同,但是形狀卻截然不同。
葉衝自己目前是氣海境五重天,所見過的月玄劍留下的文字不過八個,他並知道為何第九個字之後會發生一些變化。
不過,最讓他不解的還是葉重樓為什麼要把這十二個圖紋給他。
那是日玄劍的文字,葉衝不知道對自己有何用處。
但若是真的毫無用處的話,葉重樓也不會刻意給他留下這個字條。
他一時之間參不透自己父親的用意,幹脆就將字條先收下,同樣的,他發現竹胭脂的神情依舊有些怪異。
從他一進門的時候就是如此,像是在擔憂什麼,又像是在憐憫什麼,搞得葉衝心底發毛。他覺得如果跟葉重樓有關的話,那應該不止是這張字條的原因。畢竟她壓根不認識那字條上麵寫的是什麼。
所以他疑惑問道:“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事情?”
竹胭脂卻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最近有些累。”
葉衝想了想,倘若真的是和父親葉重樓有關的事情,她應該不會瞞著自己,或許是自己想多了,也或許是她最近確實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所以他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先回去了。”
當葉衝轉身離去,走出院落的時候,竹胭脂悄然轉過身子,看著那已經消失的門口。
她心中的情緒萬般複雜,隻因為在談到葉衝的時候,葉重樓向侯應龍透露了兩個字——劍塚。
……
葉衝再回到神將院後,又仔細研究了一下葉重樓的那張字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