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衝看到了東方擎天一雙眼眸中爆射而出的陰狠。
爪如鐵鉤,撕裂了空氣,裹挾著一陣罡風,在葉衝的瞳孔中不斷放大,筆直襲向他的腦門。
刹那之間,葉衝的右腳向後挪了一步,左腿向前微微拱起,單手化作掌刀,向那來勢洶洶的一爪迎擊過去。
他的手掌在向前迎去的那一刻,泛起刺眼的白芒,像是悄然化作了一柄鋒刃,淩厲無比,堅韌不催!
陰寒無比的太古玄月劍意,順著他的手掌,向前湧去!
以硬碰硬。
掌上的劍意與鐵爪相撞!
嘭!
一聲脆響。
東方擎天拇指上的扳指化作了粉塵,崩散開去。
“嗬!”
東方擎天觸電般收回手掌,背在身後,臉色陰晴不定地盯著葉衝。
僅僅是一瞬間的觸碰,葉衝那凜冽的劍意已然破開了他的鐵爪。
他背在身後的右手此刻正抽搐個不停,像是被千年寒冰的寒氣侵襲了一般。
而葉衝,臉色平靜如常,右掌悄悄收攏,挺直了身板,凜然無懼地看著他們。
“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他的語氣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不錯”一樣隨意,但是在場之人,都隱約聽到了一陣粗重的呼吸聲。
那是東方擎天的憤怒,眨眼間的一個交手,便讓他清楚了自己竟然不是眼前這個年紀上不滿十六歲小子的對手。
他的臉色鐵青。
饒是王東林和衛央二人,都沒想到東方擎天在葉衝麵前這麼快就落了下風。
放他走?
當然不能!這隻會讓他們更加忌憚葉衝。
這種忌憚對於王東林來說更甚,因為是他當年用毒計打敗了葉重樓,使得葉衝的父親在這些年間變作了廢人。
而現在葉重樓的兒子如此天賦異稟,修為速度如此驚人,怎能讓他不心生忌憚?
他隻是一直以來,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斬草除根,不留後患,這才是他的行事準則。
而現在,葉衝剛打敗了東方擎天,後者楚國密使的身份,正好讓他可以借機發揮。
即便忌憚吳河等人的勢力,王東林一時間不敢取葉衝的性命,但是給他點兒教訓,讓他無法再對自己造成威脅還是可以的。
東方擎天還未答話,王東林已經露出一臉陰森的笑容,道:“對楚國密使出言不遜,還敢動手,葉衝,你可知道你的行為會壞了我衛國的大計,你認為,我們會這麼簡單地放你走?”
聽到王東林這麼說,東方擎天臉上再次湧現幾分猙獰,他那尖嘴猴腮的麵孔扭曲著笑了起來,“王先生,聽說葉重樓當年就是敗在你的手下,你不會因為心懷愧疚,對他的兒子格外關照吧?”
他是在提醒王東林不要養虎為患。
他想多了。
王東林本來就不會是心懷愧疚的人,更不願意看到仇人的兒子如此迅速地成長。
“東方大哥多慮了,葉衝這小子敢招惹了你,我師父一定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衛央在一旁煽風點火。或許是那日在後山沒有讓葉衝死於黑血翼龍之腹,反而讓他你被聖女所救,後來大出風頭,而他自己卻成了一個廢人,這樣的反差讓衛央看到葉衝之時,心底陡然就升起一股刻骨的恨意。
倘若不是確認葉衝當時的確掉落了懸崖,他甚至會懷疑那個捅破自己氣海的人就是葉衝!
他們一言一語,就似乎要定了葉衝的生死,就好似全然沒有把葉衝放在心中一樣。
而葉衝,卻沒有表露半點憤怒,他知道這個時候憤怒是沒有用的,同樣的,他也沒有露怯,因為再露怯也不會改變王東林他們對自己的惡毒用意。
他清楚地知道,今日王東林或許不會殺死自己,但也不排除他廢了自己的可能。
他了解人的醜陋和凶殘,但是他不能死,更不能廢。他還想要再給自己幾個月的時間,那時候在跟王東林殊死一戰。
而現在,他還沒有跟王東林對抗的能力。
他隻希望離去的秦無月能盡快將秦白和陸長淵叫來,他們早來一刻,自己就少了一分危險。
王東林,似乎也看到了這一點。
所以他沒有半點猶豫,在衛央的話音落下不久,在葉衝正準備用一番說辭托一番時間的時候,他的身影在原地晃了一晃,下一刻就出現在葉衝的麵前。
“之所以放那個小姑娘離去,就是我有信心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把你打的爬不起來!”王東林的嘴角勾起一個生硬的弧度,伸手就拍向葉衝的胸前。
他的手掌輕飄飄的,仿佛沒有任何力道,但是卻讓葉衝生出了難以抵擋的無力感。
葉衝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變成了麵團,在王東林的手下隻能任其擺布揉捏。
這就是威壓!
地宮境一重天實力的王東林,散發出絕對的強悍的氣勢,像一座山壓在了葉衝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