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時冷若冰霜,發威時淩厲霸道。
這是葉衝對李秋蟬最為直觀的感受,這個女人,像是一條毒蛇,平日裏就冷颼颼的不敢讓人接近,一旦發起狠來,立即就能讓敵人毫無招架之力。
他欣賞這樣的女人。
在李秋蟬霸道而有力的回擊之下,季金峰愣是想不出一句狠話來反駁。
選擇反駁,本就是他無力的表現,而最終隻給他帶來更多的羞辱,尤其是李秋蟬最後那句話,直接擊潰了他骨子裏的自尊和驕傲。
因為他永遠都不會是李秋蟬的對手!
季金峰本就身受重傷,此時又受了如此刺激,當即眼前一黑,重新癱倒在地,竟直接昏厥了過去。
“師兄!”
周衍在一旁捶地痛呼。
但是他卻沒有勇氣,去看一眼將他師兄逼到如此地步的李秋蟬。此時季金峰徹底昏厥,更讓他心驚膽顫。
隻不過此時再沒有人關注他們,七玄宗眾人,除了被水溪兒提前囑咐,讓她躲在竹屋別出來的水珠兒,和利用土遁,挾持周衍的魯山,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受了些創傷。經此一戰,更是覺得精疲力盡,若不是李秋蟬還在這裏,他們肯定就立即回到竹屋調理自己的氣息了。
而李秋蟬在季金峰昏厥之後,不僅沒有走,反而站在眾人之間,微蹙著眉頭,目光不停地向遠方掃去。
一開始還不明顯,直到葉衝等人都發覺到了不對勁。
這個時候李秋蟬才緩緩開口道:“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若是再不現身,等被我揪出來,可別有怨言!”
最後“怨言”兩個字,從她口中如春雷炸出,整個紫竹林的空氣似乎都是一震,起了波瀾。
葉衝等人此時才曉得,竟還有別人潛伏在附近,當即一個個都警惕起來。
沒等他們發現那人的身影,遠處就傳來一陣輕笑聲。
那笑聲中絲毫沒有被李秋蟬發現的尷尬,反而顯得悠遊自在,隻是緊接著說的一番話,語氣溫溫吞吞的。
“秋蟬姑娘不愧為慕琴長老的高徒,金平佩服。”
一個年級約莫二十七八,身材微微發福的青年男子緩緩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慕琴長老,是李秋蟬那故去的師父,而此時出現的這位青年,自然就是慕風長老的大弟子、季金峰和周衍的大師兄劉金平。
“大師兄!”
周衍一見到劉金平,登時舒了一口氣,哪怕他們之前關係並不親近,可劉金平的出現也讓他生出不少勇氣,他哭訴道:“大師兄,二師兄被李秋蟬給打成了重傷,昏迷不醒了!”
此話一出,葉衝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而後眾人都目光怪異地把他望著。
葉衝輕咳了一聲,然後轉頭看向烈焰雀——悟空。
“葉兄弟見笑了。”劉金平依舊是溫吞的語氣,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像是絲毫沒有因為他師弟的事情而惱怒,然後就見他走到季金峰身邊,給他注入真氣緩住了傷勢,繼而又給周衍包紮雙腳。
與此同時,他的嘴裏還念念叨叨著:“師尊他老人家都說過了,這件事情是你有錯在先,被葉兄弟斬了手臂,是你咎由自取,你怎可不聽勸告,拉著你二師兄來尋仇呢?你二師兄平日裏脾氣最暴躁,受了點刺激就要跟人拚死拚活的,現在被打成這樣,怕是連去跟師尊請罪的臉麵都沒有了吧。”
他講話的聲音很輕,語氣就像是一個溫和的兄長,在教訓自家的兄弟,“葉兄弟是丹堂長老頗為看重的丹徒,算是丹堂長老的半個弟子,你們這麼跟他鬧,以後咱們師尊還怎麼好意思去見丹堂長老,你們這不是把他至於兩難之地嘛。”
聽著他的這些話,葉衝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劉金平看起來和和氣氣,絲毫不為自己師弟說話,但卻把最終的矛頭,往丹堂長老和慕風長老身上引。
他是想挑撥他師父和丹堂長老的關係?
不對,他恐怕是針對丹堂長老的。
這件事情無論孰對孰錯,擺在眾人眼前的隻有兩次的結果,第一次葉衝站了周衍的手臂,第二次葉衝夥同李秋蟬,將季金峰和周衍二人都打成重傷。
倘若隻追認理,那麼葉衝他們沒錯,周衍和季金峰也都為此付出了代價。
但若講情麵的話,卻是葉衝他們這邊,折了丹堂長老的顏麵。因為他找了外人,來對付慕風長老的徒弟。
哪怕葉衝從來沒想過此時跟丹堂長老有什麼關係,但是在對方的口中,已經變成了丹堂長老門下之人,與慕風長老弟子之間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