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陳州不到三十裏地,大梁山右側的一個山穀裏,一千羽林軍在此紮營。
數日以來,羽林軍從齊國虎丘山出發,馬不停蹄,終於來到了這距離戰場越來越近的地方。
然而,他們按照之前的約定提前到來,原本約定在此處彙合的葉衝,卻遲遲沒有蹤跡。
夜色下,白風年和王參將走出軍帳,來到一處沒有熄滅的篝火旁,盤膝而坐。
他們的心中,卻是憂慮非常。
“我們在這裏已經等了許久,從出發到現在,也足足有七八日了,可是葉衝就向消失了一般,連個傳信的都沒有給我們派來。”白風年的語氣之中,不乏埋怨,“這讓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他有沒有帶來人,總要讓我們知道,然後好製定對策吧,總不能咱們真的帶著區區一千人,就這麼魯莽地奔赴陳州。現在陳州城外可是有上萬楚兵圍困著呢,咱們要是貿然前去,連城都進不了,就要被人家吃個一幹二淨了。”
最關鍵的是,他們這一千羽林軍是秘密出行,師出無名,不能打出齊國的旗號,這都是齊太子之前吩咐過的。
“既然已經到了這裏,不妨再等等,葉公子本身是騎著那飛行坐騎去的,可是那隻大鳥提前回來了,這應該也很出乎他的預料。”王參將雖然也同樣心懷憂慮,但是此刻,也隻好想法子來安慰著眼裏揉不得沙子的白風年,“俗話說,行軍打仗,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想葉公子在與人談判的時候,或許會但無一些時間,但八成是可以帶來人手的,否則的話,他肯定很早就過來跟我們彙合了。他沒有來,就應該是和那群流寇一起在往這邊趕,或許出發的時間比較晚,所以此時還沒有出現。”
白風年聽聞之後,也隻是唉聲歎氣,沒有繼續多言。他隻能在心裏祈禱,希望王參將所說的是真的。
這個時候,魯山和李輝也從一旁的叢林中出現,往這邊走來。
“嘿,白兄,王兄,你們都在呢!”李輝笑嘻嘻地跑了過來,“沒休息呢?這下你們有口福了,我們剛在林子裏逮到幾隻野雞,等下讓魯山烤了,咱們填填肚子!”
魯山在後麵嚷嚷著,“是我自己逮到的,跟你有個屁的關係,老白,老王,我請你們吃烤雞,我這手藝你們是知道的,想不好吃都難啊!”
同行了幾日,魯山和李輝也漸漸地適應了和軍中之人在一起的生活,平日裏還和那些將士相處的不錯,主要是他們性子灑脫,偶爾展露的身手也讓眼高於頂的羽林軍刮目相看,很符合那些老兵油子的胃口。
但是作為這一千羽林軍的領袖,白風年和王參將都是一臉無奈。
王參將倒還好,習慣了做老好人,性格比較直的白風年,卻是一肚子怨言,因為這倆貨像是從來不關心軍情戰況,對於葉衝是否搬來救兵都是渾然不在意,天天不是在路上抓個野雞打個野兔,就是跟一群將士吹牛逼,沒心沒肺的。一點沒有要奔赴戰場的覺悟!
好歹這倆貨跟柳太傅和路副都統的關係都那麼親近,卻一點沒有大智慧的樣子,這讓白風年心裏有氣說不出來,所有的壓力,反而到頭來都要壓在他的肩頭。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也是因為那個葉衝,至今都沒有傳來任何消息,讓他沒底,因而也就對魯山他們有些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