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輝等人的口中,確認了那隻體型碩大的紅色飛禽就是葉衝的坐騎之後,衛軍營帳外的一眾將領都是喜出望外。
既有為葉衝歸來而感到的欣慰,也有不用繼續與楚軍作戰的慶幸。
雖然此時楚軍麵臨困境,營地化作一片火海,可畢竟人數眾多,戰鬥力還是要強於大梁山上的衛軍,貿然反攻,不見得真能討到什麼好處,說不定反而楚軍沒有退路之下,反撲地更加凶猛。
他們之前之所以說要帶兵營救葉衝,更多的也是無奈之舉。
此刻,沈風陽在內的沈家軍體係以及吳河在內的新軍眾多將領,麵色都變得明朗起來。
隻見天空中的那一片紅霞在眾人頭頂略作盤旋,而後便像是得到了指示一般,驟然下墜。
烈焰雀剛剛落在眾人眼前,一個肥滾滾的身影便滾落在地。
“魯胖子,你這是被打得半死?”
李輝訝然冒出一句,而後和他比較相熟的白風年、王參將一同走到烈焰雀身旁,將魯山攙扶起來。
此時的魯山臉色蒼白,神色頹然,顯然是受了重創還沒有恢複,更沒有什麼力氣去和李輝做言語爭鬥了,隻能有氣無力地瞪他一眼。
隨即,眾人就看到神色同樣有些挫敗的葉衝和李秋蟬從烈焰雀的背上跳了下來。
那些將軍們先是一驚,沒料到同行的李秋蟬竟是個如此冷豔逼人的女子,隨即收斂心神,才都把目光放到葉衝的身上。
此時葉衝頭發繚亂,衣衫破損,形色頗為狼狽,但是那些將軍的目光,卻無一不帶著敬佩。
就是這個少年,守住了陳州,保住了物資,殺了東方擎天和東方昂天,更是在楚軍營地放了一把大火,燒得他們鳴金收兵!
他們怎能不心生敬佩!
葉衝先是向沈風陽和吳河等人拱了拱手,“葉衝帶了五千士兵,來大梁山助陣。”
說完話之後,當即咳嗽一聲,嘴角溢出幾絲鮮血來。
東方鼎天最後一擊給他帶去的創傷太大,哪怕在下落之前服下了療傷丹藥,依舊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
最前方的吳河和鄧崇連忙過去扶住了他,“好孩子!安全回來就好!”
沈卿兒和秦無月也滿臉關心,不過她們都知道,這個時候吳河他們肯定有很多事情要詢問葉衝,便互相看了一眼,走過去攙扶住了同樣有些虛弱的李秋蟬。
她們隻知道李秋蟬也是來看來自劍塚,彼此之間倒也沒有過什麼交流,畢竟李秋蟬不像魯山和李輝那樣自來熟,而是有些冷漠的性子,不太好接近。
“卿兒,你們先攙扶這兩位朋友去休息,咱們家的護衛都在,有什麼需要直接找他們就行了。”沈風陽見狀,當即吩咐道。
而後他的目光便看向了葉衝,這個幾年不見,身材更加挺拔,臉上已沒有絲毫稚氣的少年,神色有些複雜地道:“咱們先去帳中,有些事情,還需要你詳細地給我們講一講。”
葉衝點了點頭,這種時候,他自然不能也像旁人那樣去療傷,因為他掌握的關於楚軍和東方鼎天的每一個細節,都有可能影響到這些將軍對於眼前局勢的判斷。
就這樣,沈卿兒和秦無月攙著李秋蟬離去,李輝和白風年等人也攙著魯山離去。
沒有人注意到的是,李輝在走了幾步之後,還衝臉色蒼白的魯山眨了眨眼,小聲在他耳畔道:“剛才那個人就是沈卿兒的父親,衛國的常春侯,逼葉衝退婚的那個家夥。”
他是和沈卿兒一起來的,親眼見到過沈卿兒叫他父親,示意語氣頗為篤定。
魯山會意地轉過頭,打量了沈風陽一眼,而後才又轉過身來,有些虛弱地說道:“你說……他現在看到葉衝……是……是什麼心情?”
如此虛弱的狀態下,難得還帶著幾分調侃的笑意。
沈風陽沒有注意到這一切,無論他心情是多麼的複雜,此時更為關心的,還是戰場上的事情。
很快,葉衝就被吳河和鄧崇攙扶著走到他們身後的軍帳之中,周長鋒還將沈風陽往日坐的太師椅搬了過來,給葉衝坐下。
對此,沈風陽也沒有在意,於是帳中的情形就是,葉衝一個人被眾星捧月般地坐在中央,而後沈風陽、吳河以及一杆衛國軍中的將領,都井然有序地站著。
“你們是不是在放火之後沒有立刻回來?被東方鼎天發現了?燒掉他們的糧倉了嘛?”
葉衝一坐下,吳河就迫不及待地詢問起來。
這些情報實在太過重要,因為他們到此時也不確定,葉衝燒的是普通軍帳,還是糧倉,這關係到楚軍下一頓還吃不吃得上飯!
葉衝伸手抹掉嘴角的鮮血,在眾人的目光中點了點頭,“我們是先找到倉庫的位置,然後才開始放火,糧倉那個肯定化為灰燼了,軍帳也被我們燒了大半,後來東方鼎天從帳中出來,跟我們打了一架。我們三個都受傷了,東方鼎天……咳咳……東方鼎天的一直眼珠子被我一劍刺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