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帶著烙好的餅,花睿貞,喜兒和劉嬸,連帶著劉叔四人進山了,本來虎子和小萍也想一道來的,隻是劉叔要砍些柴,虎子太小,就隻得留了飯讓小萍照看他在家了。一開始虎子哭鬧不止,直到劉叔說等回家後給他做個小手箭,下次帶他進山這才揉揉眼睛答應乖乖在家聽話。
日頭尚早,兩人換了短襟長褲,和劉嬸借了個竹簍、鐮刀,一人背了個簍跟著進山了。劉叔在前麵帶路,考慮到兩個水嫩嫩的丫頭也就放慢了速度。饒是如此,兩人也是累的氣喘籲籲,雖慢了些倒也沒喊苦叫累。到了半山,看著滿臉通紅的兩人,劉嬸喊住了劉叔,在半山那個石頭旁歇歇腳,喝喝水。
小梨村背後的這座山頭喚臥虎山,整個山頭的起伏線就像一頭俯臥酣睡的老虎,故取名臥虎山。深山裏有不少好藥材,但都長在峭壁上,山中更有熊瞎子,老虎等厲害動物,不過村民們都基本不進山,就在外圍轉轉,倒是有經驗豐富的獵人、采藥人在夏秋季搭夥進山。老一輩傳的規矩,春天好多動物下崽,那個時候打獵易造孽,且等一段時間,動物長大,獵物更多。冬天大雪封山,動物少,難尋不說還危險,所以一般都夏秋季進深山。
花睿貞心中暗讚,想不到這裏的人還懂得可持續發展的理念,古人的智慧真不容小覷。
歇了會,眾人又上路了,待爬到山頭,花睿貞似打了雞血般,滿眼興奮,看得喜兒側目。劉嬸也道是她頭一次進山,看到什麼都覺得稀罕。
不怪花睿貞興奮,她剛一到山頂就看到了一棵酸木瓜樹,拳頭大小,黃澄澄的酸木瓜,掛在帶刺的灌木上。她飛奔過去,走近確認,待聞得那一陣酸香,喜得花睿貞眼睛都變成了月牙兒。拿著鐮刀輕輕摘了個,切開一小片,還不待放進嘴裏,劉嬸在身後勸。
“十娘,吃不得,這酸果兒吃不得,仔細你的牙齒。”
酸木瓜入口,花睿貞酸得皺了臉,酸味刺激著舌頭,瞬即口腔裏滿滿的都是津液。真的好酸。
“都說啦吃不得,你這丫頭不聽,我們這啊就隻有害喜想吃酸的婦人才會摘下來一個解味兒,平時都沒人吃的,這東西比李子酸太多了。”看著花睿貞酸得小臉皺成一團,劉嬸樂嗬嗬的給她解釋,好在這酸果子無毒,這丫頭也忒膽大了。
“劉嬸,這酸果子可是好東西,即是中藥也是食材呢。”花睿貞聞著這酸香,很是喜歡。
“這酸不拉唧的果子是食材?十娘,快和我說道說道。”喜兒一聽可以做菜,也切了一片放嘴裏,催花睿貞講講。
“這果子叫酸木瓜,經常被西南邊陲的少數民族所喜愛,那裏海拔高,天氣炎熱多雨,人們多喜歡酸辣的口感,即增加食欲又去濕。但他們卻很少食醋,多用這酸木瓜或是檸檬來取代醋的酸味,果酸比食醋多了清爽和果香,自然做出來的食物更多了些純粹天然的味道。”
“你都吃過哪些呢?和我說說。”喜兒在邊上催促,根本無暇顧及什麼西南邊陲的少數民族之類的詞彙。
“酸木瓜火腿燉雞、酸木瓜燉豬蹄、酸木瓜炒豬肉,酸木瓜炒雞丁、涼拌酸木瓜、酸木瓜冰糖果汁、酸木瓜涼拌鳳爪,酸木瓜煮魚,酸木瓜汁烤牛肉、酸木瓜汁蒜末烤魚、酸木瓜汁淋涼粉……”花睿貞回憶著前世自己偶然路過雲南邊陲的某個小縣城上所吃了一天的和酸木瓜有關的吃食。因為味道獨特,所以自己印象很是深刻,可惜自己隻能嚐一點點,而且隻是微辣的,聽說那裏自產的小米椒再加上酸木瓜要很辣才是地道的當地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