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充滿著艱難和險阻,能夠咬著牙走到今日不止靠著自己的努力,還有很多厚愛和機遇,那些幫助我的人被我銘記在心裏,他們不需要我的報答,因為他們已經在頂端。他們教會我的不止是技術和指導,還有做人的基本。我發誓在我有實力的時候,也要竭盡所能的幫助像當初的我那樣迷茫和無助的人們。
我相信,這種善意的回報是可以傳遞的。
初見樸天是在電視裏,即使不是作為導演而是普通人,也無法忽略這樣一個人的存在。他的臉鋪天蓋地的出現在有關媒體的每一個角落,紅的發熱。但我其實並沒有在他身上找到我想要的東西,他的演技看似毫無破綻,每個角色都能拿捏的很到位,演什麼便真的似一位,演學生便真的能出來那種濃厚的學生氣,但是,卻有著一種致命傷??他沒有靈魂。
在我眼裏,真正好的演員是帶著自我去演戲的,他不會被角色同化,而是在角色中滲透出自己的感覺,因此可以在他每一個扮演的人物中,都能品味到這種感覺,你看見他的臉、他的身影,便能回味出他自身的韻味,這才是真正的演技派。
而樸天給我的感覺,更像是一個靈活自若的機器人,你給他輸入怎樣的情緒和感知,他便能表達出這種感知,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偶,感受不到新鮮的血液在他體內流淌,即使笑到了眉眼,也還是冰冷的觸感。
我了解了他的過往,明白了是漫長的等待和迅速的躥紅造就了如今的他。那種極度的期待終於成真後,如果沒有強大的心境予以抵擋,那麼是會對前途覺到茫然的。我能理解這點感受,因此,我選擇了他,不止是想到了曾經自己的過往,而是敏銳的直覺告訴我這個演員還有可塑的機會,隻要用對了地方,是能夠更加出色的。
我相信這份直覺,正如我始終相信著自己能夠站的更高一樣。
鑫陌:
這世界上總有另外一個你,做著你想要做卻不敢做的事,生活著你想要卻不敢要的生活。
初見angel是在一家出版社裏。那時的我已經算是業內小有名氣的執行導演了,是去選擇一些優秀的新人作家為我們團隊寫劇本,幾十個候選人擠在狹小的辦公室內,空氣混濁不堪,心情變得十分糟糕,看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作品,有些人甚至都不清楚劇本的格式,對著我們大談特談書上看到的那些東西,我暴躁的到了臨界點。
到她的順序時,我仍是帶著不耐煩的情緒翻看著文本,看到第二頁的時候我安靜了下來。那些文字有一種飄渺的感覺,癢癢的,像天上棉花般的雲朵,把你拋到空中,再掉落在軟軟的雲層當中。是很認真在表達著自己的感想,像是五歲孩童對待一份圖畫的認真般,這些文字也仿佛帶入了這樣的力道,一字一句,一筆一劃,讓人察覺到了那種對待文字的真誠和愛惜。我承認自己被震撼了。
抬起頭看她的時候,發現她也正在認真的望著我。那眼神中沒有焦急與顧慮,也沒有等待和期望,似乎什麼都沒有。僅存在她臉上的,也許隻有青澀,那是我曾經在鏡子裏最常看到的自己的樣子。那些記憶隨著這孩子的注視排山倒海的貫穿進我的腦海,關於執著關於夢想關於妥協關於成功關於失落,所有的所有,曾經我也是帶著那樣青澀的神情開始了人生的道路的,隻是在這漫長的時間河流裏,夢想被洗刷殆盡,剩下的,隻有如今的成就與虛無。
我必須有勇氣能夠麵對曾經的自己,於是,我對她說,你的文字不適合用來寫劇本,內心的太多,演員是無法全部表露出來的。你為何會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