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gel:
我喜歡偽裝自己,從決定與這世界保持距離開始。
喜歡穿著寬鬆的衣服遮掩下麵的身體,喜歡畫著濃重的眼線遮掩真正的神情,喜歡踩著細長的高跟鞋遮掩當初那青澀的樣子。丟棄掉了清純的樣貌,給予人們對這世間女子的期盼,我覺得我做的很好。
拍攝的第一天,我得體的對著每個工作人員打招呼、微笑。長久的將自己隔離後,我的本能絲毫沒有改變,她們總說我是貓科動物,可以獨自相處,又可以與眾人和睦,兀自狡猾著。其實我隻是比較任性而已,你要用怎樣的苛刻條件來規定一個年僅25歲的女子呢,她即使再怎麼表達出睿智,卻改變不了她內心仍然是個孩子的事實,一邊保持著天真,一邊假意的成熟,這是我能做到的極致了。
與一位製片微笑著遞名片的時候,我感受到了那束目光。許是作家的敏感作祟,總覺得那注視過於強烈,讓我渾身覺到了不自在,好奇怎樣的人會這樣沒遮沒攔的這樣注視一名女子,還是在這樣公眾的場合,如此不懂得禮數。
我特意朝那個方向走去,放緩了腳步,看到了那目光的主人,一名男子,一名好看的男子。
幹淨的麵頰,好看的眉眼,隱隱的透露出一絲清涼。娛樂圈總是不乏這樣的人出現,若隻是憑借出眾的外貌那隻能是曇花一現,但是,這個男子給人的感覺非常不同,他沒有過於強大的氣場,也沒有犀利的能一下抓住人眼球的外貌,但就是那樣的不同,像是為娛樂圈這樣磅礴的大海注入了新鮮的一簇溫泉一樣,暖人心脾,不驕不躁,無論從五官還是身材都給人一種溫潤的感覺,一切都如渾然天成般,仿佛就該是那樣,在他身上發生的一切都變得理所應當。
這是第一次,我對於一個男子有了好奇心。
沈昌瑉:
你有留意過身邊出現的那些人麼,有男有女,有富有有貧窮,有同性戀有異裝癖,形態各異,你有想過他們是因何而聚集在這裏的麼,會不會是上帝以你為中心畫了一個圓,把這些人都圈進了你的領域,從此生命契關,不離不棄。
我想我體內是有著兩個靈魂的,一個斯文內斂,如展現給眾人的那般,一個光怪陸離,像個行為藝術家般把全世界的幻想都裝進了腦子裏,如果你有雙能透視一切的眼睛,那麼你就會發現,頭上頂著光環的我,其實背後是有著黑色的翅膀的。它們並不衝突,有的時候我在思考的時候,是不會打斷正常在做的事情的,所以我總是怡然自在的享受著這種矛盾感,它使我覺到鮮活。
如同現在,坐在我身旁的嬌小女子一直在不斷的述說著劇本的相關事宜,我附和著,但腦袋裏展現的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光景。她的嗓音帶著一股磁性的醇厚,讓人聽著聽著便想眯起了眼睛。她的皮膚稚嫩白皙,卻凸顯那濃重的眼線更加的引人注目,到底是個多麼想要隱藏自己的人,這種特定的疏離感,讓我看不清她想要傳達出的內容,好想,看一下她褪去了裝扮的素顏樣子。
"沈昌瑉先生,明天的戲大概就是這樣的流程,有什麼不懂的可以讓你的經紀人聯係我,就這樣吧,也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明天片場見。"
不知道為何,突然不想這麼快與她告別,即使明天又會有新一輪的碰麵,但就是產生了這麼任性的想法。
"我送你回去吧,angel小姐,這麼晚已經很難攔到的士了。而且也順路。"
我沒有想到這樣刻意搭訕的蹩腳之處,甚至於連她住在什麼地方都不清楚,便說了順路二字。也許真的被無意識的想法支配了神經線了,我想我是真的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