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蘇衣衣這樣一說,采鳶也是納悶地說:“姐姐這麼一問,我也覺得奇怪。或許是李福晉見小荷穩當,玉笙她們雖好,可是卻是格格身邊數一數二的大丫頭,怕咱們格格心裏舍不得也是可能的。”
蘇衣衣想了一想,覺得似乎還這麼說得過去,隻是不解,這李氏有這麼好心麼?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它,便轉過話頭笑道:“我腳還有一點點痛,晚間是不能侍奉四爺了。”
采鳶會意一笑,卻沒有接她的話頭,隻瞧瞧蘇衣衣神色,小聲道:“姐姐也別為趙爺的事煩心。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姐姐已是進了王府,那趙爺自然會娶妻生子不是?日後趙爺得知姐姐心思,若姐姐真求了主子恩典放了出去,趙爺也必會複納姐姐,若真是兩心相悅,何必在乎那點子名分。”
采鳶雖這麼說著,神色卻漸漸暗淡下來,出神地又自言自語道:“生來卑賤,覬覦太多,老天爺也不容的,不是真不想計較,可計較又有什麼用呢,徒惹傷悲而已-----”
蘇衣衣忙道:“什麼?”采鳶一愣,才覺有些忡怔失神,忙慌亂掩飾道:“沒------沒什麼,我是說姐姐必會得償所願的,不要徒自煩惱才是。”
蘇衣衣心裏一痛,有些憐惜地掃了采鳶一眼,這其實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懂事明禮,善解人意,可是在這個古代的時空內,這出色的女孩子卻隻能把自己的愛情追求置於側室的範疇之內。蘇衣衣明白,采鳶雖是在勸自己,可又何嚐不是勸她自己?
可我和你不一樣,蘇衣衣在心裏對采鳶說,我不在乎在我之前他身邊有幾個,可從我開始,就必得身邊隻有我一個!不,應該說還得心裏隻有我一個!愛就愛的純粹一些,愛就在一起,不愛就分開,膩膩歪歪地被亂七八糟的一堆人分享的愛,品著又有什麼趣?
蘇衣衣這麼想著,又不禁想起遠在二十一世紀的前男友,想起他信誓旦旦地向自己保證和那女子隻是什麼知己,隻是好朋友等等一大篇鬼話,說這些什麼趣呢,心閃了就是閃了,所以蘇衣衣毫不遲疑地放手。
或許別人看來,是要爭取的,可蘇衣衣卻認定,自己就是自己,何必費心費神地去在人跟前表現。生活雖像一場戲,可若真把自己的生活當做戲來演,累死也不會得到幸福的!這一生,別人負了自己還猶可恕,自己若負了自己,那才真是得不償失!
“自來自去堂上燕,相親相近水中鷗。”蘇衣衣忽而想起了這一句杜詩,自然而然吧,喜歡自己的終歸會喜歡,不喜歡的矯揉造作也沒有用。
采鳶見蘇衣衣半晌沉悶不語,又悄悄笑道:“雖整日和姐姐一起,總覺得猜不透姐姐都在想什麼------對了,還有件事情,要與姐姐商量。”
蘇衣衣見她說的鄭重,忙問:“什麼事?”采鳶笑道:“聽說皇上又回暢春園了-----”蘇衣衣忙忙打斷說:“難道又叫咱們四爺跟進去?”
采鳶詫異道:“這是多大的皇恩啊,姐姐竟瞧著不高興!”蘇衣衣失望道:“原來果真又是這樣!咱們又要跟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