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姑娘見笑了。我們以前都是姚姨娘院裏的，因為姚姨娘我們才，來這裏受罪。所以，對姚姨娘有點怨恨。加上這幾年，三小姐也不表示表示，府上也沒她們的月銀，心裏有怨氣呢。”
她看著一個人帶著姚姨娘去梳洗了，另外幾個有人抱著一個磨棍開始轉圈，有人跟在後麵掃麵粉，還有人籮麵。
推磨的臉上都帶著笑意，腳步也很輕很穩健，比剛才姚姨娘幹的輕鬆多了。
“不瞞姑娘說，我這個管事的呀呀，以前沒管過事兒。這個院子以前，也就是有這麼個地方，還從來沒懲罰過哪個主子。所以啊，，我們來這裏心裏也不舒坦啊！姑娘是不知道呀，吃的是豬狗食，幹的是牛馬活！每天呀，我們這裏要磨一石麥子，還要洗幾十個人的衣服。累呀！”
李嬸是個很聰明的人，不等雲錦衫發問，就說了很多。
不大一會兒姚姨娘出來了，洗幹淨的臉，裏透著黃，比她女兒還幹瘦，一雙眼睛癡癡呆呆的。
那雙手的骨頭都變形了。
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竹竿兒，雲錦衫甚至懷疑，如果不是穿著外衣，一定是一副骷髏架子吧。
將軍府也太寒磣了吧。不管犯了什麼錯，畢竟曾經是個姨娘，怎麼會被折磨成這樣，不成人型了！
她又去後麵住人的地方轉了一圈，後排房子比前排的稍微能好一點，但是裏麵陰暗潮濕。
姚姨娘的屋子裏竟然還有個大水缸，水缸太大了，她都沒見過這麼大的。
滿的。
李嬸介紹說：“她晚上還要洗很多的衣服，水缸裏有水方便。”
屋子裏也很難聞，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不知是臭味，腥味還是惡臭味兒。
這樣的環境怎樣生活呀，雲錦衫真的是受不了啦。不管多難多苦，多慘絕人寰，屋子裏有的是水倒是洗幹淨了。
來到前麵磨房，幾個女人已經將她帶來的飯菜吃完了，也沒看見姚姨娘到底吃了沒吃，但是看到了她的嘴角有油漬。
這地方太惡心，味道太難聞了，即便已經從後麵住的地方來到了前麵的磨房還有一陣陣想要做嘔的衝動。
真不知道，如果從這裏磨出的麵粉是送去廚房的，被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們吃了。那一天他們看到了這個地方會不會將吃下去的，全部吐出來呢？
雲錦衫覺得以後要少吃麵粉做的食物。
“那你們慢慢忙，我先回去了！過幾天我還會再來的，到時候我們家小姐有更大的心意！”
雲錦衫提著食盒告辭。
然後同秋紅在大家歡喜的眼神中跨出了門檻，回過頭再次回首的時候，一眼掃見秋姨娘眼裏閃過一絲明晃晃亮晶晶的光芒。
同剛才癡癡傻傻完全不一樣。
這種眼神隻是一瞬間，當她仔細的再看去的時候已經沒了。秋姨娘一雙胳膊搭在小肚子前，瘦弱的身子微微彎曲。一雙眼睛又是癡癡傻傻的。
“錦衫姐姐，你真有錢。你都這麼有錢了，為什麼還要來給小姐當丫鬟呀。小姐身上都沒一兩銀子。”
出門走了不遠，秋紅放慢腳步，很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