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衫現在是真的感覺累了,不是體力的問題,而是這濕漉漉的感覺。全身上下粘乎乎的,腿都邁不開,頭發好像全部貼在臉上,很難受。
她將腳底下的石頭隨意的踢向一邊,找了一塊長滿,野草的幹淨地方,就地坐了下去。隨手拿起玉扇扇了起來。
“娘子喝口水。”
蒼黎趕緊將水壺的塞子拔開,輕輕遞過來。
冰糖菊花茶水呀!清涼解渴,關鍵是甘甜。
雲錦衫狠狠的喝了好幾口,感覺稍微舒服了點兒。抬頭將水壺依舊交回蒼黎手裏。
卻在抬眼之間看見不遠處那群衣衫襤褸,瘦骨嶙峋的孩子中間,有一個七八歲的,或者更大一點孩子的眼神看了過來。
那孩子眉清目秀,雖然很瘦,瘦到整個臉上好像就一雙大眼睛,但是五官感覺非常的清秀。也不像別的孩子那樣目光癡呆畏畏縮縮的,還是眼睛裏透著一股聰慧。
雲錦衫愣了愣。
不是說給這些孩子吃的食物,水裏麵都下了藥麼?為什麼這個孩子看起來好像非常的清醒。
那孩子對上她的眼睛,稍微愣了愣。馬上將眼神移向了別處,接著癡呆迷茫起來。
但是那種癡呆和迷茫完全是演出來的,是裝出來的。
這孩子有故事!
就說嘛,這麼多人怎麼著都應該有一個兩厲害角色。也就是鐵拐李嘴裏常說的咬狼的狗。
她的眼神兒便鎖定在那小孩的身上。
在前麵開路的石蹦,果然開始安排食宿的問題。
他隻是站在那一群女人麵前,用手你你你的指點了幾下,就有十幾個婦人很聽話,很乖巧的走了出來。一個個低眉順目的。
“你們幾個去做飯。其餘的坐在地上休息。”
“你,你,你。你們三個出來,去伺候都大掌櫃的。”
他很快的讓那十幾個婦人去一邊兒撿菜準備做飯,他領著幾個手下很快的找了一些石頭,壘成了一個灶台。
而那後麵被點出來的三位,就是那麼多女人中挑選出來的被重點培養訓練的妖嬈嫵媚的頭牌女子。是郝大掌櫃的親自挑選的。聽說價格不菲,一個值50個孩童的價錢。
雲錦衫默默的坐看,看著那三個女人一搖一擺,扭動著腰身走向已經坐在被撐起的大傘下,麵前擺著桌椅茶壺的郝大掌櫃大少爺以及那個賬房先生。
“真是什麼樣的環境下都有奇葩的人。”
雲錦衫輕輕歎息一聲。這些孩童女人們的來源都是靠著外門邪道的下三濫手段拐騙,誘拐而來的良家婦女和她們的孩子。
可是還是有這些女人的潛質被開發了出來。
“想來她們原本也不是什麼安分守己之人。又或者是為了以後能夠出去。”
蒼黎站在她的麵前,微微的眯起了眼睛。
落山後的峽穀光線顯得有點幽暗,給他增加了一絲絲陰鬱冷酷的氣質。
“有時候人為了活著是很卑微的!這種感覺不是夫君這樣高高在上的人所能感覺到的!”
雲錦衫倒是十分能理解這三個女人的行為,也許他們以前也是安分守己,相夫教子的良家婦女,但是既然命運將她們逼迫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也許單純的為了活下去,也許還為了一個目的,不得已而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