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帆在三樓找了半天,才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了李白清。
李白清正給一個病人服藥呢,同時詢問著病人的各種情況。
“你好,你在外麵呆了多久才覺得不適?”
“之後多久才開始昏迷的?”
“昏迷之中又沒有意識?”
“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裏感覺不舒服麼?”
楚雲帆在旁邊看了一會,就知道,這是在通過基數龐大的病例,來給這次的病做一個總結。
這是每一個疑難之症出現的時候,當時最需要做的,現在輪到李白清來了。
天花,鼠疫,這些世界性的可怕疾病,都是在前人的無數病例,無數死亡中,總結,歸納,才有現在係統性的治療方法。
話句話來說,每一個病人的死亡,都為下一個病人的生還,帶來一絲希望。
對醫生也是一樣,在你手,每消逝一個生命,下一個在你手裏同樣病症的病人就多了一絲治愈的希望。
這次的病症來的離奇,病狀也是十分的不明顯,在以往從未見過此等病種,看似中暑,實則本質上就有區別,第一次出現,麵對著這麼多的病例,哪個醫生能都放任病例就這麼離去。
所以李白清就親自開始收集數據了。
楚雲帆笑笑,走上去,開口說道:“院長,怎麼樣,很累吧?”
李白清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看到楚雲帆身披外套,懷裏抱著一個小生命,不禁有些發愣,說道:“你上哪去了,咱們醫院都快忙瘋了,早知道你要走,我就不去熬藥了,說什麼都得拉住你。”
之前在重症病房,楚雲帆留下藥方之後,李白清就急急忙忙的敢去熬藥,想見一見療效如何,沒想到,療效是喜人的,病人也醒了,但是楚雲帆竟然是沒人了,要不是那個護士告訴他,他還不知道呢。
現在楚雲帆是終於回來了,仿佛隻是出外麵溜了一圈,懷裏還抱著一個小狐狸回來的還真不知道他腦袋裏想些什麼,是幹什麼去的,聲音裏麵不禁有些責備,繼續說道:“你說你,怎麼還抱著一個狐狸回來的?這次藥方是你提供的,你是首功啊!怎麼帶個寵物回來?之前你失蹤就有人心裏不爽了,這不是落人話柄麼。”
殊不知,楚雲帆這一趟外出,下麵的意見已經小小的爆發了一次,李白清再一次麵臨了很大壓力。
在醫院這麼忙,事情如此緊急的時候,你李院長大力培養建立的全科呢?
在哪裏?
做了什麼?
偏偏楚雲帆臨走之前還特地叮囑小護士,不要說藥方是他留下來的,還強調了好幾次,千萬不要,李白清隻能說是自己開出的藥方。
倒不是他要攬功,這把年紀,那些名利早就看開了,而是,這個功勞也不能給別人啊,自己撈到什麼好處不會忘了楚雲帆,別人就不一定了。
不能說是楚雲帆開的藥方,人家明明幹了最重要的事情,偏偏不能說,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楚雲帆會留下這樣的話,但是既然如此強調,楚雲帆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李白清不會去打亂這個計劃。
隻是他到底知不知道這是多麼大的功勞,對他的前途有多大的好處啊!
但是這樣一來,他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麵對諸多手下的質疑,他這個院長竟然是不知道怎麼去給手下最好的醫生去解釋才好。
隻有一個科室沒有出聲,那就是內科,但是劉旭陽也沒有多說什麼,不管什麼立場,他都是沒什麼好說的,說自己無能,這個藥方是楚雲帆開出來了?
李白清其實也沒有責怪的意思,這次事件裏麵,最重要的藥方就是楚雲帆提供的,他已經做了最重要的事情了,誰也沒權利多要求什麼,那個藥方生效之後,內科主任劉旭陽要了過去,看完之後久久沒有發生,被這個年輕人的本事折服了。
這是真正的神醫啊,是他偏見了,也沒有臉麵再提什麼楚雲帆的不是了。
李白清知道這個內科,已經是對楚雲帆再無亟待,但是也扛不住別的人碎嘴啊。還有那麼多科室呢,誰沒有自己的想法?
楚雲帆毫不在意的說道:“落人話柄就落人話柄唄,有意見就有意見唄,我隻幹我應該幹的事情,我需要在乎他們麼?”
楚雲帆是顯得如此的毫不在意,讓李白清想起來了之前的幾次談話,是啊,這個年輕人對什麼地為根本就是毫不在乎,他隻是來“曆練”的門徒。
前途?名譽?金錢?
不好意思,人家不在乎,是自己瞎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