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思索,白逸飛手中折扇合上,開口道:“好,暫且信你一回,放心吧,在遺跡裏麵,隻要你不離開我們冰天池的勢力範圍,你就不會有事。”
楚雲帆欣然點頭,站起身來道:“果然還是和聰明人說話省心,既然事情已經談妥了,那麼在下告辭。”
說完轉身欲要離去。
“慢著!”
楚雲帆止住步伐,向白逸飛投過去一個疑問的眼神。
“你手裏麵有好幾個酒方,該不會前腳離開了我們冰天池,就跑去離火宮或者武當峨眉吧?”
楚雲帆哈哈一笑,開口道:“白掌門盡可放心,我是肯定不會這麼幹的。”
“我又憑什麼相信呢?”
楚雲帆站在房間門口款款道:“第一,我今天進了白掌門你的房間,他們肯定都知道了,第二筆生意可不是那麼好談的,可不是誰都像白掌門這樣知道變通。”
白逸飛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盯著楚雲帆等著他的下文。
“第二,我也沒有那麼多酒方給你們五大門派一家一份。”
白逸飛微微點頭,問道:“還有第三麼?”
“有。”
“什麼?”
“活路隻有一條就行了。”
饒有興趣的看著楚雲帆,白逸飛問道:“為什麼?活路難道是不都是越多越好麼?”
緩緩搖了搖頭,楚雲帆認真的說道:“活路多了,也就全是死路了。”
說完,對著房間的角落饒有深意的看了看,轉身離去。
白逸飛這次沒有再攔著他,而是看著房門的方向低頭沉默半響。
然後對著空蕩蕩的房間莫名的問道:“我是不是不應該放他走?”
“回掌門的話,我覺得,此子很危險。”
之前楚雲帆看過的那個背著陽光的角落,突然光線扭曲了一下,一個黑衣人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了房間裏麵。
正直下午,屋子裏麵陽光燦爛,卻這麼憑空在這背光處出現了一個黑衣人,詭異之極。
白逸飛卻似是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樣,目光轉過去,饒有興趣的問道:“哦?為什麼,就因為他發現了你麼?”
楚雲帆臨走之前,對著這個角落看的那一眼,很明顯就是在向自己表明他知道這裏有人。
但是,我一個地階,我就是不怕,這才是他真的把楚雲帆放走的原因。
黑衣人對著白逸飛低頭道:“有這方麵的原因,但是還有一件事不知道掌門注意到了沒有。”
“什麼?”
“他從進這間屋子開始,我一次機會都沒有找到過。”
白逸飛眼神一凝,問道:“什麼意思。”
“回掌門的話,他從進門開始,屬下就一直在尋找著機會,但是他一切動作看似隨意,屬下卻是沒有找到一個真正能夠一擊必殺的機會。”
“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你退下吧。”
“是。”
說完,黑衣人也不見有什麼動作,隻是往後撤了一步,就消失在了空氣之中,不見了身形。
白逸飛靜靜思考著。
這個黑衣人學的是什麼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說到暗殺,潛行,找破招尋求一擊必殺的機會,那可是行家中的行家,連他都沒有找到機會麼?
本來以為他隻是因為坐在自己對麵,才會對自己有著警惕,從正麵自己一次機會都沒有看到過,沒想到他連自己的背麵也沒有給過那人機會。
要知道,想要防禦自己的背麵可比正麵要難不知道多少。
回憶著楚雲帆進門以來的說的每一句話,還有他做過的一舉一動。
白逸飛嘴角拉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地階,竟然有這樣滴水不露的防護,果然是不簡單。
“有意思,現在的修行界,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物。”
出了房間,楚雲帆緩緩吐了一口氣,同時麵對兩個天階,還不能露出絲毫破綻給人。
若是被他們找到機會,前後夾擊,那還真的是很麻煩,少不得要付出一些代價。
不過總算是安穩的達成了目的,一切和自己想的差不多,就算是一派掌門,在這種地方也是心有忌憚的,白逸飛肯定自認為有把握能夠殺了自己,但是他沒有把握能夠悄無聲息的把自己解決掉。
當然了,這隻是他以為,楚雲帆自認沒有把握正麵殺死兩個天階,但是想要逃生,他們也是斷然不可能留得下自己的。
在白逸飛投鼠忌器的情況下,憑借著拱手讓出的利益,楚雲帆也算是暫時的度過了即將降臨的風暴。
雖然不知道冰天池怎麼解釋違反之前約定的事情,但是那是白逸飛操心的事情了,楚雲帆隻需要等待他們的庇護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