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馬啃竹,酒徒臥石。
這一馬一人看著蕭問道,跟著這一位豆蔻年華的女子,入了這妙玉府。
酒徒三癡假寐半個時辰,便見蕭問道,立在那妙玉府外,大呼道:“夠毒。”
酒徒一入這妙玉府內,便看到那女子,癱在廳內,卻還有三分生息。
酒徒灌一口糙酒,含著口中,呲著一口黃牙,呲在這女子臉上。
“咳···呸。”
那女子睜開眼,卻見一張糙臉,一眼不眨的盯著她,一瞥一旁的蕭問道,自語言道:“不可能,我這離涎散從未失手。”
“離涎散。”蕭問道踱步著,淡聲說道:“取蛤涎草三錢,入半錢壟湘泥,入爐一息,凝丹三晌,不過火候不到。”
那女子一聽,眸眼一瞪,似是見了鬼神,怯懦道:“你···你到底是何人。”
蕭問道不言,卻聽酒徒問道:“這山上···是何人。”
女子一愣神,嘴角一揚,便心生一計,以“藥尊”一嚇,說不定能震嚇他們一下。
“原來是不知死活的凡仙,那青峰之上,修道的乃是八麵聖尊。”那女子言落。
一雙妙目看著兩人神色,一人躊躇,一人殺意溢老眸,便拿不定心中所想。
“你們若是想···麵見狐聖,我可引見。”
她還未說完,便見那滿口黃牙的老道,捏著她的小嘴,隨手抓了一把丹藥,便灌進她的口中。
一息間,她便沒了生息。
仙魂俱滅,道魂不存。
不過片刻,這女子的屍身,又是化成一灘黑水,心口亦是鑽出,銀角金背的毒豸。
“食靈蟲。”
酒徒三癡倒是見多識廣,倒是識得這般毒物,便是蕭問道亦不曾識得,這毒豸為何物。
“以人之身,豢養毒物,這乃何種道法。”蕭問道一呼。
“魔修。”
酒徒三癡一呼,一劍斷了那毒豸的身子,卻見那毒豸中的毒氣,亦是罕見。
這一滴毒豸的血水,怕是能要了千仙的性命。
砰···嘭。
忽爾,這妙玉府內的院落,傳來一聲乍響,兩人奪門而出,皆是一呆。
卻見,這後院的房舍之中,乃有一渾身紫黑的女子,細細看來,倒是麵容姣好的樣貌。
如今的她,卻是被兩條赤金鏈所綁,若是尋常道人,這區區赤金鏈,怎能困住這地仙道人。
可如今,這女子卻是仙魂盡失,丹府被毀,便是凡人亦是不如。
女子一見生人,輕咳一聲,便是一口烏血,染了衣襟兒。
一念,蕭問道便斬斷了赤金鏈,從懷中拿出一顆“一品烏金丹”,放入那女子口中。
一息間,那女子醒轉,氣血流轉,便清醒了幾分。
“仙恩···沒齒難忘。”
那女子一呼,眉間的死氣,卻是不散,當真是百毒攻心,難以求生。
蕭問道手中撚起一根銀針,刺在她的指尖上,鼻尖一嗅,臉色一緊道:“六十三種毒藥,一尾金泠毒豸。”
酒徒三癡聽他所言,見他右手食指與中指一並,點在那女子的眉心。
卻見那女子的毒血,滲出體外,周身經脈,亦是紫黑相間,惡臭難聞。
足足一個時辰,才見這女子,麵色一赤,有了三分魂,一分氣,餘下的六分死氣,亦是入了血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