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聖?本體?
蕭問道在不正山的時候,就明了他與世間凡人的不同之處。即便是自小養他的父母,他亦能覺察,他與父母的雲泥之別。
即便是,人人談虎色變的魔君,他亦沒放在眼裏。
他自小,就已看出了魔君的謀略,魔君走的任何一步,都逃不過蕭問道的眼睛。
他太弱了!
凡世的魔君,即便是君臨天下,即便是以一己之力,掀翻整個凡人的世界。而在蕭問道的眼裏,還是弱者。
所以,他從未懼怕過魔君,亦從未將魔君放在眼裏。
即是,當年的魔君,也許可以將他一掌滅殺,不費吹灰之力。可在他的眼裏,魔君還是一粒棋子,可有可無的棋子。
整個凡人的世界,他似是孤獨遊曆的主宰,並非狂妄與自大,那是鏤刻在魂海中的自信。
似是傲立在山巔的人,俯瞰整個凡人的世界。
他明了他是凡人世界的主宰,心底無比清楚,清楚道每個人的心性,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偌大的凡人世界,一沙一世界,一葉一昆侖,他看的太清楚了。
他在乎他在乎的,爭命裏沒有的。
凡人修道,無非是求長生。
可若是他人問他,修道為何,不過是願與心愛之人,廝守天長。
諸天萬界,修道破虛的仙道,哪一位不知“斷情才能證道”,亦是修道之大忌。
他不斷情,更不舍蝶衣,這個讓他心中,最是歡喜的人。
而在凡人的世界,他明了他是無敵的,所以他翻手可越境鬥戰,不落下風。覆手可讓親近之友,隨他破境諸天。
可不管是凡人,或是修道巔峰的無量天尊,即便是天道無咎,亦有弱點。
畢竟,諸天之人,都逃不過一個“道”字。
而人性的弱點,卻是道中,最令人絕望又讓人燃起希望的。
可這是仙界,地仙遍地走的仙界,若不是遇到五行四法的傳道,若不是遇到神農寸心的指點,若無焚蟻傍身,他沒膽子,將蝶衣帶到仙界。
他是無敵的,他亦是能看出蝶衣的資質,亦是能看出蝶衣的根性。
這是他命裏沒有的,亦是他要在這諸天的大道裏,為他亦是為了蝶衣爭的。
命裏沒有要強求,這是大道爭鋒的爭。
當年,蕭問道親眼看到蝶衣殞魂,他的心是靜止的,一切的大道,在他的眼裏,不過是唾手可得的東西。
而凡人世界的人皇,或是修道的高人,在他的眼裏,亦不過是小小的一粒沙子。
他不曾懼怕,更不會懼怕。
可他怕的,便是蝶衣。
他隻希望,他在前麵走,蝶衣踩著他的腳步走,走到長生的盡頭。
如今,這諸天仙界之中,他看出了仙界的猙獰,亦是看出了諸天的道。
諸天仙界,如一片暗黑的森林,處處都暗藏著殺機,即便是小小的雲舟之上,亦是有仙帝般的人物。
他知曉琴女,不過是諸天之上仙帝的分身,可亦是讓他仰止的存在。
暗黑的森林裏,他看到無數的瞳孔,他們的眸中,皆是欲望,泛著的寸芒之中,都寫著兩個字“吃人”。
任誰也想不到,這仙界之內,皆是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