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取丹心照汗青,誰言史書念起名。
這是一段從小就埋在賀蘭汗青心底的往事,和許多人有關,他的眼神落在西門百屠的身上。
從小在邊關生活的賀蘭汗青,從小就養成了一種危機感。自從六歲就跟著父親賀蘭青帝,就在擁雪關生活。一眼就能看到大片的雪原和滾滾烽火,魔族襲邊,群狼入村。
再鐵血的戰士,看到邊關上被襲擾的村落,都會惹不住眼圈發紅,殘破的家園,橫死的百姓,淒慘的呐喊與血肉模糊的親人的屍體,堆砌在路上。
從熱血到麻木,麻木到冷血。
在賀蘭汗青明媚的外表下,藏著一個幽暗的心。潛心修道,天道絕不會辜負一個以勤為道的人,年紀不過十五,先天後期的修為,在整個天武,算的上佼佼者。
他的心裏不禁藏著對於魔族的仇恨,還有妖族的恨念,特別是妖族西門家的恨念,二十幾年前,賀蘭汗青還未出生,人族與妖族,在擁雪關外百裏處,一個名為“青牛村”的一個小地方,發生亂鬥。
擁雪關,北往極北的魔族,南瞰西南的妖族。
人族正值新舊兩代更替,人皇夏淵末剛登基稱皇,邊關出現了這不大不小的慌亂。
一令下,當時鎮守擁雪關的是出自寒門的蕭玉山,深知兩族之禍,禍害的永遠是老百姓。
當時賀蘭青帝是蕭玉山的偏將,兩將三百騎。日夜兼程,不過一天就趕到“青牛村”,滿目瘡痍,雞犬不留。
眾將士也是紅目刺血,怒雲籠罩在這些人的頭頂。一處矮矮的草屋上,插著幾把妖族的將旗,畫著凶狼的圖騰。伴隨著濃重的血腥味和天空中亡靈的哀嚎。
妖族的軍隊,停留在南方五十裏處,有一萬之眾。
三百將士對上一萬的妖族。
毫無勝算。
“國家養士,百五十年。正當此時,浴血山河。不讓天地,笑吾天武,無熱血男兒。殺,殺,殺。”
一陣豪氣,直衝雲霄。
一枚龍符,落在賀蘭青帝的手中,“速去,調兵遣將。”蕭玉山,一句話說完,一騎絕塵。賀蘭青帝知道,這句話就是絕命的遺言。
等到賀蘭青帝,快馬加鞭的回來,就看到蕭玉山大將的人頭,掛在妖族的“天西城”的城樓上。
揮兵南下,無異於兩國交戰。可是看到,死不瞑目的蕭玉山,剛想準備攻城,一位老人站在賀蘭青帝的身旁。
這位老人,整個天武的人都認識,新晉的王侯,蕭天嶽,嶽王。
蕭玉山的父親。
“退。”一個字從這位老人口中吐出。
賀蘭青帝雖說是心有不甘,難掩怒色,也不得不退在離妖族“天西城”的十裏之外。
其餘的兵將,都駐紮在十裏外,極目遠眺。
一人一騎,橫刀立馬站在“天西城”的城外。
賀蘭青帝,再次來到了城外,老人的身旁。
“今日,蕭將軍的仇,我必須報。無論死活,任憑人皇處置。”賀蘭青帝視死如歸的說道,刀已經提了出來。
萬箭已經準備齊發,城樓上站著密密麻麻的士兵,隻等一聲令下。
夕陽將至,亡者該瞑目了。
蕭天嶽,騰空而起時,箭潮朝著兩人,急速射來。
蕭天嶽右手一反間,箭潮停頓在空中,掉落下來時,都像是烹炸過的蝦,彎曲的落在地上。
掛在城樓上的蕭玉山的頭顱,蕭天嶽摘下,掛在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