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一念忘我,心上人如玉似花(1 / 3)

偌大的千機府,除卻小狐狸空空的心不在這棋局上,即便是如納蘭蟬衣這般的女子,也是眼睛不離這棋盤上的變化,蕭問道落子先行,眾人的心也都提了起來。

李渡凡看了一眼蕭問道又看了一眼眾人說道:“這盤生死棋,最忌的人聲嘈雜,心煩意亂,就留下這三位小姑娘在此,斟茶旁觀,其他的人都一旁休息吧。”

除卻納蘭蟬衣這三位女子,就餘下蚤休和易人之夏了。兩人退了幾步,伸著頭瞪著眼睛還是往這棋盤上瞅著。

“怎麼,你們兩人也懂棋道。”李渡凡看著棋盤,問了這一句話。

蚤休兩人都搖了搖頭說道:“不懂。”

一個是極北的獵魔人,從小就行走在人族與魔族的邊緣,也徘徊在生或死的邊緣。別說是下棋了,即便是喝口茶的功夫都沒有。

而另一位是一心撲在修道上的“炎豹”,豹子除了吃肉就是喝酒,唯一的最後一點心思,最多也就是逛個花樓,聽上一曲“雅俗共賞”的曲子。若是把功夫用在下棋這件事上,怕是連他老祖宗都得將他趕出家門了。

“不懂,看的還這麼起勁。”李渡凡調侃說著,落下一枚黑子,在頭頂湖上麵的一頭雪鳳,如一朵紅花,跌落在湖麵上,而下往上看去,就像是一顆層疊的雲朵,隨著漣漪,慢慢的染紅了一片天。

“贏得一子。”李渡凡此時也不管他人,也是一心撲在了棋盤上了。

落子,蕭問道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看也不看李渡凡的樣子,就像是這一盤棋局,賭上的不是他們幾人的性命一般。

“斟茶。”李渡凡說道。吳瑾萱提起一旁青翠色的茶壺,就往李渡凡身旁的茶杯裏,倒了六分滿。

李渡凡看了一眼茶杯說道:“倒滿。”

這兩個字說完,天上的雪鳳又有兩隻落了下來,這湖麵愈發的紅了。

這一杯茶吳瑾萱斟的也是謹慎有加,茶水倒了杯子的邊際,差上一毫,就要滿出來了。

那茶杯飛到李渡凡的口前,他起唇吞咽,這滿滿一杯茶,就見了底了。

這般的神仙手段,看在幾人的眼裏也算是開了眼界了。而此時的千機府,也愈發的安靜了。

空空不時的從這千機府中,用小小的狐狸嘴咬著尋來的奇珍靈藥,不大一會,這就來回十幾次了,蕭問道看著空空,尋來的奇珍靈藥。用右手摸一下空空的小腦袋,以示鼓勵。

這小狐狸空空,越發的歡實了。簡直就是狐狸進了雞窩,一個勁的折騰了。

蕭問道還是輕描淡寫的落子,也總算是殺了一子。墨凰落下來的時候,這圍觀的吳瑾萱算是鬆了一口氣。

納蘭蟬衣看了一眼棋局上的較量,退了幾步遠,既不做斟茶伺候的小女子,也不做觀棋不語的大君子。

若是說在圍棋的造詣上,這裏麵也隻有納蘭蟬衣最有資格的,從小便修習棋道。見過的博弈,也不下上千盤棋了,而對於她來說,從小到大,見過的最大一盤棋,就是當年的寒門舊案。

雖說,當年她也不過是兩三歲的幼童,不過她卻看到的比常人,看到的還要深一些,也通透許多。

再次看到蕭家的後人出手,已然是改了當年蕭家老祖宗下棋的章法。當年,蕭天嶽那盤棋算是將蕭家的滿門都栽了進去,輸就輸在一個字上,義。

凡是,蕭天嶽都講究個“義”字,,蕭天嶽死的冤,卻也不算枉。

她心中,也知道納蘭家在當年的那場舊案中,扮演的是什麼樣的角色。

今日,看到蕭問道下的這盤“千機局”,還是與神仙人物,一較生死。在看他的神情,決然是不理會這盤棋局的勝負,臉上就寫著“淡泊”兩字。

這場生死攸關的千機天局,能保留三兩分清明神智,已屬不易。而蕭問道的心,眼開著已然是偏離了這盤棋局了。

納蘭蟬衣看不透蕭問道,也看不透李渡凡。索性,也就不關心這一盤廝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