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城被蛇族舍棄,獨孤景天已然攻破了天京,桃李和獨孤含寒都生死未卜,蕭問道決定一人獨自前往天京。
西門百屠雖心係桃李的安危,可他心中清楚桃李的生死左右不了妖族的這場內禍,隻是能左右他而已。
他越晚的出現在孤獨景天麵前,桃李就越安全,他第一次開始祈求蒼天。
“吱呀”一聲,門扉大開。
眾人回身一看,倒是熟人。
易人之夏和東方餘青兩人相攜而來,易人之夏看著蕭問道說道:“問道兄,局勢有變。”
眾人不解,獨孤景天已然攻破天京,局勢再變,無非是獨孤景天順利稱帝,再者便是妖帝獨孤落恒已經死在了聖山了。
現在的局勢還是有利於妖帝的,雖被迫在聖山上,隻要拿下天京,天下大吉矣。
“為何。”蕭問道問著。
“異數出在公主身上。”易人之夏回道。
“獨孤含寒。”
“妖族刮起了一陣邪風,都聽聞公主的體內有一顆仙丹,吃了以後可破虛成聖。而現在獨孤含寒就捏在獨孤景天的手裏,他發布告示,但凡能取下妖帝的首級者,獨孤含寒便歸於那人。”易人之夏將驚變說了出來。
眾人都眯起了眼睛,不怕內亂就怕外禍,若是妖帝身邊的人動手,就算妖帝有十條命,都不見得能活著下聖山。
“而且已經有人族的修道者,也在前往天京的途中。”易人之夏又說出一道雪上加霜的信息。
妖族修道者,不是九大仙山的便是散修,蕭問道心中明了,九州的修道者,修為高深者不勝枚舉,隨便一位,都能與妖族的第一妖將蘇風棠打個平手。
“不過,這來自人族的修道者,也是一把雙刃劍,他們不見得會去殺妖帝,但很有可能會去殺孤獨含寒。”唐逝水以他在唐門的格局,看出了孤獨景天的更深一層的謀略。
“不管妖族的內亂到了最後任何的結局,獨孤含寒都是必死的了。”西門百屠說著,擰著的眉頭,擰的更緊了。
“砰砰。”
一陣怪響,在客棧外響起,隻見一個小孩子被門檻絆倒在地,卻是笑嘻嘻的又跑向這一眾人。
“誰是西門百屠。”那小孩奶聲奶氣的問道。
西門百屠看向那小孩說道:“我是。”
西門百屠語氣冰冷,眼神邪魅看的那小孩一哆嗦,不過那小孩也是勇敢繼續說道:“門外有個人,讓你去見她。”
那小孩說完來不及擦自己的鼻涕泡,屁顛屁顛的就往門外跑去。
眾人無解,都起身出了客棧,隻見這幽夢閣前一座粉色的花轎,花轎前一個人也沒有。
西門百屠掀開花轎的門簾,不是他心頭想的千萬遍的佳人又是誰,隻見桃李姑娘端坐在粉轎之中,而且還打扮了一番。
桃李姑娘看了一眼西門百屠,兩行清淚便順著玉頰,滴在了粉衣上。
西門百屠一欠身將桃李姑娘抱了起來,桃李姑娘掩首在西門百屠的胸膛,總算是止住了玉人淚。
桃李姑娘坐定在桌上,手裏捏著一封書信。
“獨孤景天可曾難為你。”西門百屠輕聲問道。
桃李姑娘雖臉色憔悴,可看到西門百屠還是難掩眉梢喜色。
“與我關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姑娘,是妖帝的女兒,她讓我托句話給蕭問道。”桃李姑娘喝著一口涼茶,看著蕭問道。
眾人側耳傾聽,桃李姑娘輕啟粉唇說道:“先生勿念,含寒恩謝。”
“隻有這八個字。”唐逝水問道。
桃李姑娘點了點頭說道:“她與我在一起兩日,從不曾見她哭過,後來無意提及問道先生和唐公子,她才落了兩滴淚,然後再也不發一言。”
“妖族內禍,最傷心的也應該是她了,一個是父,一個是兄。”唐逝水說著,也是一聲深歎。
眾人無言時,隻聽西門百屠說道:“在決戰關頭,獨孤景天將桃李放回來,看來他是有十成的把握能贏了。”
“我看這隻是其一,其二是孤獨景天也不想要一個滿地瘡痍,家亡國破的妖國罷了。”唐逝水說完,再一扭身蕭問道已經出門而去。
就在蕭問道獨自出門以後,西門百屠展開了那封獨孤景天讓桃李帶回來的那封信,隻見信上寫著八個字,璧人已還,人約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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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蕭問道就看到了天京的城門,城門之外,一片的肅殺之氣,隻見蛇族的兵士,就駐紮在天京的南門外,城門大開卻不曾見一個人出來,也不見一個人進去。
獸族的巨獸,還是匍匐在城外,身子高過城門,一個勁的展望著天京內的萬家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