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龍山莊一陣塵埃落定,在場的眾人都緩過神來,定睛一瞧,月色之下的一位老道,站在眾人的中央,厲目一掃,便是蕭問道也禁不止一陣膽寒。
“此人有何懼。”神農寸心識海之中,一陣譏諷。
就在這一瞬,餘下的眾人都朝著這位仙風道骨的老人,跪拜下去,隻聽眾人呼喊道:“昆侖老祖”。
當時去幻丘山見納蘭蝶衣,就曾路過昆侖山,蕭問道也不知這昆侖老祖與昆侖山有什麼關聯,不過看昆侖老祖的氣勢,倒是與易慕白難分伯仲。
除了一圈人都跪拜在地的時候,隻有蕭問道和苦木道長師兄弟三人還直挺挺的站在昆侖老祖的對麵。
昆侖老祖橫眉一對,蕭問道的英眉也是一挑,針鋒相對時,昆侖老祖一掌便拍向他們三人。
苦木道長被窮道士拉到一側,蕭問道祭出紫金碑,雷疾如電,星明月朗之夜,兩人就是一招交錯,昆侖老祖身死在蕭問道的身後。
夜色之下的蕭問道臉色一陣赤紅,下身虛浮,窮道士連忙將蕭問道攙扶住,苦木道長伸出一根手指將昆侖老祖提了起來。
待苦木道長將昆侖老祖提在腰間的時候,一股瓷白色的骨粉從昆侖老祖的銀色道袍中,潑灑而出,一個修為至立嬰的人物,就化為煙塵。
不過一息,蕭問道就將昆侖老祖挫骨揚灰了。
“前輩。”
剛才跪拜昆侖老祖的人,再次跪拜在蕭問道的腳下。
“滾。”
蕭問道從口中吐出一個字後,體力難支依靠在窮道士的肩膀上。
沒人注意到蕭問道的左手裏捏著一個翠綠色的瓶子,瓶子裏裝著一隻毀天滅地的“焚蟻”。
就在昆侖老祖向蕭問道出手的時候,神農寸心向蕭問道提醒道“焚蟻”二字,將紫金碑掩擋住昆侖老祖的掌力,左手將裝著焚蟻的玉瓶,按在昆侖老祖的腹間,蕭問道也不管成功與否,再將焚蟻收入瓶中。
可是連他自己也不曾想到,一隻焚蟻就能將快要立嬰的高人,秒殺在此。
而蕭問道還是感受到了昆侖老祖的掌力,死亡便是一息間。
心驚之後,便是心悸,長籲一口氣,就連苦木道長和窮道士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我卜算了一生,你是唯一一個我不敢卜算,也卜算不了的一個人。”窮道士說完,也是長歎一聲。
待三人走出蒼龍山莊,直奔帝宮而去。
深夜的帝宮,沒有一絲的光亮,就像是一處荒僻的山野一般。
這帝宮隨處可見的都是龍族的圖騰,不管是帝宮的雕梁之上,還是帝宮的畫棟之下,每一步都離不開龍族的身影。
龍為萬妖之首,可從小黑龍春春的口裏說過,龍族從不稱自己為妖,一般都成為龍神。
蕭問道對這種說法是不置可否的,對於吹牛皮這件事,是不分種族不分雌雄的,無論神妖鬼怪,在闖蕩“江湖”的時候,都會想一個響亮的名號。
畢竟,外號是人的第二張臉。
而之所以蕭問道重新為小黑龍取了個“春春”的名號,就是讓她別胡思亂想,太扯的名號怕她“鎮不住”。
這是蕭問道的想當然,卻絲毫沒影響到小黑龍的自我認知,她是龍族,被蕭問道養著的龍族。
有奶便是娘,小黑龍沒將蕭問道當娘,但毫無意外的成了她的“奶娘”。
···
···
就在蕭問道三人踏進帝宮的重宮的時候,一絲燭火在他們前方搖曳,就如荒野的“鬼火”,散發著一絲綠光。
“嘭”
隻聽蠟燭一聲細微的爆剝聲,整個帝宮都是一片光亮。
火光亮如白晝,再仰頭看向懸在夜空的皎月,皎月也稍遜這帝宮的明亮。
“小姐姐在那”。
趴在窮道士肩頭的小姑娘,指著帝宮之中很是顯眼的一處高台樓閣,樓閣之上有一顆巨大的夜明珠。
珠光四溢,月色沁染的夜明珠,蒙上了一縷素白色的麵紗。
就在那高台樓閣之上,圍著高台樓閣端坐了三人,那三人都帶著黑色的麵具,麵具之下都是一把銀須飄蕩。
三人身後揮著深白色的翅膀,翅膀之下每人都挎著三柄利刃。
利刃不在鞘中,那就是隨時要取人性命。
羽族的三位老道,精光閃在蕭問道三人的身上,身後的翅膀一陣揮動時,風刃如雨,地宮之上的瓦塊,都被掀翻落地。
“我先去。”蕭問道拿出紫金碑,扛著就往那高台樓閣走去。
越往前走,風就越猛。
不做停歇,一鼓作氣便走向了那三人中間。隻見他的地麵上,憑空出現了小型的龍卷風,那龍卷風不過一尺長,繞著蕭問道的周圍,升騰一下,風消失了,餘下的是皚皚雪境。
揚首望去,一座斜山映在蕭問道的眼睛中,那座山就像是一把斜撐著的傘,餘下傘杆還插在地上,再細看就是一把劍,一把不正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