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可說有什麼重要的事麼。”蕭問道看著唐逝水的眉頭鼓起一個結。
“人皇要將夏無憂許配於我。”唐逝水說著,眉頭還是擰著。
“與皇家聯姻也有助於唐門,人皇寵愛無憂公主,天武人人都知,唐門就如同帝王家,既然從小就得到了別人一輩子也難得到的榮華富貴,就得舍棄平民百姓的自由灑脫。你是唐門的唐逝水,未來的唐門門主,人皇與唐門聯姻,自有深意,別讓你娘親為難。”蕭問道勸說道,他心中其實明白更深一層意思。
“我知道你心裏明白,人皇此舉,不過是將你我放在對立麵,我隻要娶了夏無憂,唐門的未來就必須依仗天武皇族,人族和魔族終有一戰,啟山叔父還是魔族的並肩王,待兩族開戰之時,就是你我來戰之時。我若隻是唐門的四公子,你我就避免了兵戎相見,可我若是成為皇家的嫡親,日後難免一戰。若是有一天我對你提起了刀,你一定也要提起劍。一世人,兩兄弟,後會有期。”唐逝水將人皇此舉的厲害關係說的通透,他知道即是遇上了蕭問道他也不一定能提起刀,可他也知道,他不該讓兄弟為難。
蕭問道展顏一笑摘下了身後的紫金葫蘆說道:“一世人,兩兄弟。有酒同飲,不談生死,不言離別。這個葫蘆贈與你,天涯無歸處,隻在你我之心。”
唐逝水接過紫金葫蘆,掛在腰間說道:“總有一日,兄弟同飲。”
翌日,晨曦剛出,西門百屠這一眾人都來到軍帳前,與唐逝水一一告別,西門百屠牽著一頭三尾青鳶說道:“山高路遠,這一頭三尾青鳶贈你,天西城永遠向你敞開。”
唐逝水嘴角仰起淡笑,拱手一一拜別。
天高雲淡,唐逝水騎上三尾青鳶,朝著天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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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回首,一夜之間獨孤景天亦是銀發白鬢,臉色十分憔悴。
“多謝,蕭先生為我求的一條性命。”獨孤景天言語誠懇,已經褪下了他邪魅狂狷的神情,眼角掛著滄桑,卻是一臉的平和。
“哪裏,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該謝的是獨孤含寒,以後可曾想過去哪修道。”蕭問道問著。
眾人聽著蕭問道的話語,都是一陣尷尬,蕭問道察覺到眾人的神色,再去看獨孤景天的時候,才明了他的修為已廢。
“你可想過去哪。”蕭問道再次問著。
獨孤景天凝眸看著蒼穹笑道:“天武,尚京,伏爻院,降妖塔。”
蕭問道聽著獨孤景天從口中吐出的幾個地名,他心中知曉獨孤景天的心已然死了,可關於愛情的心還活著,獨孤景天是情種,萬裏無一的情種。
“皇子。”
身後一聲嬌呼,那個鳳媚的女子身後背著一個粗布的包袱,站在獨孤景天身前說道:“山高路遠,我來伺候皇子。”
獨孤景天眼眸泛淚,說道:“何必還要跟我一起受苦。”
那鳳媚姑娘展顏一笑道:“陪著皇子一日,便是我鳳媚最開心的時候。”
兩人的主仆之情,兩眸相對時,化為無言。
千裏之遙,鳳媚攙著獨孤景天,一步一步的朝著尚京,朝著降妖塔而去。
眾人看著獨孤景天和鳳媚的身影,消失在山林之間。
“你們可有能傳信的鷂鷹。”蕭問道問著。
西門百屠笑道:“傳信的鷂鷹,要多少有多少。”
“兩隻就夠了。”蕭問道說著,提起狼毫細筆,寫了兩封信,一封寫於擁雪關的賀蘭汗青,一封寫於杵雲院的吳瑾萱。
兩隻鷂鷹,翱翔於天地,這也是蕭問道對獨孤景天和鳳媚這一對“有情人”最後的祝福。
獨孤落恒搬師回京,剛入天京就是喧天慶樂,綿延三十裏的陣仗,繞著天京城,走了九圈,獨孤落恒站在帝宮之上,享受著萬民的歡呼。
蕭問道和陸斬,小黑龍春春和小狐狸空空,徑直進了帝宮,還是那一處“寒仙殿”,獨孤含寒將帝宮的貢品都放在春春和空空中間,一條龍和一隻狐狸,從入得寒仙殿開始,嘴裏就沒閑著。
“先生,為何不吃。”獨孤含寒問著,拿起一塊酥錦七色餅,放在蕭問道的口前。
蕭問道膩歪不過她,一口吞了下來,喝著兩口茶。
“含寒,你這可有閉關的密室。”蕭問道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