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武已不再是人皇一人的天下了。”賀蘭汗青神色嚴肅的說著。
蕭問道哪能不知道天武是兩分的天下,納蘭豐德就是間接的,被他逼著謀反的。
占據東洲十城,自封為慶帝,還有鎮嶽山璿璣宮做靠山,這些都不用想。
“納蘭豐德稱帝跟你駐守空城,也有關聯麼。”蕭問道說著,想著其中的關聯。
賀蘭一族世代為將,都是駐守在邊境的守將,駐守內城,倒是第一次。
“與納蘭豐德有關,與你的一位好友也有關。”賀蘭汗青說著,眼神蹙了起來。
“納蘭蟬衣,難道是她讓鎮嶽仙山出麵的。”聽著賀蘭汗青的話,他不由得的想起了納蘭蟬衣,也隻有她與沉禹的聯係,才能說明一切。
九大仙山,都是世外仙境的存在,自古以來不問朝政,不問世事。
以前的一位詩詞大家,在當年“魔族禍亂”的時候,看到九大仙山出麵平亂。
待逐盡魔族,九大仙山還是不問世事,讓凡世的人,爭王鬥帝,在尚京留下了兩句詩。
不求獨避風雨外,隻笑桃源非夢中。
大敵如風雨之勢來襲,不求自保,自當退敵。
待風雨過後,都會歸隱在“桃源”中。
“與她無關,是北邊的一位朋友。”納蘭汗青徐徐善誘的說道。
蕭問道凝眉沉思,哪位北邊的朋友能讓人皇忌憚。
“你是說我父親。”蕭問道隻能往雪國想去,畢竟在雪國中,一是他的父親是天武的舊臣,還受到人皇的迫害,另外一個是魔君,天下皆知的事,不算稀奇。
賀蘭汗青隻能啞然失笑,搖了搖頭說道:“是唐門的女婿,蚤休。”
蚤休!
獵魔人,蚤休。
這是眾人對蚤休的印象,他就是永遠的孤狼,行走在極北的雪原上,以獵魔為生。
“這與他有何關聯,莫不是去年參加兩族問道的人,或是與我有關的人,都受到了牽連。”蕭問道隻能將疑問扯在自己的身上。
“我駐守空城,與你有關,但是與他更有關係。”納蘭汗青深吸一口氣,手中握著茶杯,又放了下來。
蕭問道嗅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氣息,一種很“壞”的氣息。
他不想與納蘭汗青為敵,不僅僅是在尚京的情義,或是他奔襲千裏為他送“虎鞭湯”。隻因他一門忠良,他是天武最後的“城牆”。
“人皇讓我駐守空城,就是為了掣肘於你,而蚤休是因為在北邊,做了一件大事。”賀蘭汗青說著,嘴角也是咧出一條難以置信的弧度。
“大事?”
“很大的事。”
也許在蕭問道和納蘭汗青的眼裏,蚤休就是一個不算合群,視財如命,武技高超,還吝嗇自己笑容的人。
不苟言笑的臉龐,功成身退後黑袍下的背影。
瘋魔式的刀術,不死不休的搏命。
“他做了什麼大事。”
“他在鍾雲山下修了一座城,一座大城,一座三百萬人的大城。”賀蘭汗青將謎底揭了出來。
尚京也不過是三百餘萬人,蚤休的手筆,著實大的驚人。
“他將城名,取名為道心城,人皇不害怕他建城,害怕的是與你有關。”納蘭汗青才算是說出其中的厲害關係。
道心城,“道”若是指蕭問道,“心”指唐冰心,那人皇就真的思量了。
“哈哈。”蕭問道想著蚤休做一城之主的樣子,沒來由的就是大笑。
納蘭汗青看著蕭問道的神態,隻能苦笑著搖了一下頭,繼續說道:“人皇曾命我父親,前去招降蚤休,讓蚤休歸於天武的管轄之下。”
蕭問道嘴角一揚,靜等著蚤休的語不驚人死不休。
“他隻說了一句話,未來沒想過成王的人,才會在乎做一時的奴隸。”納蘭汗青說完,又盯上了蕭問道。
納蘭汗青此時的眼神,就頗為耐人尋味了。
“這又不是我教的,說不定是在唐家小姐的熏陶下,蚤休才有了這種誌向。”蕭問道回味著這句話,還是由衷的佩服起了蚤休。
有種!太有種了。
“不,這不是唐冰心教的,是曾經的嶽王教的。”
“誰,嶽王,我爺爺麼。”
蕭問道再次跟不上納蘭汗青的思緒,與他爺爺有何關聯。
“那句話,就是出自嶽王的口。當年,嶽王和易武尊還有人皇,在寒門兵變的時候,喊得就是這句話。”納蘭汗青說出了這句話的由來。
“人皇怕了。”
“人皇談不上怕,可心裏終歸不好受。人皇是天子皇家,自小就相信天命一說,當年這句話成就了他,那麼這句話會不會成就蚤休呢。”納蘭汗青說出對人皇的猜測。
人皇在皇位上,坐了三十幾載,就三分天下。他也是兩分天下時,才奪得的皇位。
“人皇讓兄長來,不單單是掣肘我吧。”蕭問道總算明了了其中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