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滄海。”沉禹沉吟著客棧老板娘的名字。
百裏滄海眸子滿是笑意,問道:“你識得我。”
沉禹仰天一望,看著屋頂的那隻雞,說道:“不識得,但我識得那隻雞。”
活了千年的妖精,哪能聽不出沉禹話中有話,伸著如藕的雪臂提著沉禹的後衣襟。
“百裏聽風,你可識得。”沉禹話鋒一轉,便問了一句。
“百裏家的不肖子,我能不記得。”百裏滄海隨口一說,可目光灼灼,沉禹也是避無可避。
“他算是我的師父。”沉禹說完,一個字也不多言語。
“他教了你,百裏家的淬體術。”百裏滄海一說,擎起雙手就捏在沉禹的後頸。
屏息一瞬,百裏滄海將沉禹鬆開。
“倒是小成。”百裏滄海隨意說道。
忽爾,她眼眸流轉看著蕭問道,便問著:“你拜誰為師。”
蕭問道剛欲開口,百裏滄海便說道:“仙山教不出你這樣的人物,簡直就是另一個皇甫棄祖。”
“皇甫棄祖,一代獸皇。”沉禹說道。
“沒想到,百裏聽風還對於提起了他的宿敵。”百裏滄海笑著,繼續說道:“被奪人所愛,他可知心疼。”
“百裏師尊不曾說過他的情事,隻是隨口提了一句。”沉禹說道。
“提了什麼,提了他的心酸,還是他的輕狂。”百裏滄海眼中盡是挑弄。
“他隻說,他欠皇甫棄祖半條命。”沉禹平淡的說著。
敘舊的敘舊,罵街的罵街。
舊事擱置一旁,言歸正傳。
“百裏前輩,我們十人欲前往三皇洞。”蕭問道說道。
“你還沒說你的師父是誰呢。”百裏滄海倒真是對蕭問道的師尊,頗有興致。
蕭問道嘴角一揚,說道:“魔君也算,易慕白也算,便是花鳥魚蟲也算。”
隨口一說,哪管他人信是不信。
“魔君能教出這樣的人物,那是我小看他了。”百裏滄海說道。
眾人眼前最要緊的事,還是跨過落泊山,綿延萬裏的落泊山,被那十六字,描畫為絕境。
“還望百裏前輩,助我們幾人渡過落泊山。那造化丹,才有一線機會。”蕭問道說著,看著眼前的羅泊山,眸子中盡是沉思。
“去殺上幾人,定能渡過落泊山。”百裏滄海說道。
“何人。”蕭問道問著。
“千裏外,羅天。”百裏滄海說著,將三目地龍的神魂,收在手心裏。
隻見他們腳下,方圓百丈,都塌陷了下去。
百裏滄海帶著眾人,一直向東匆匆疾行一個時辰,隻見一處山寨,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那山寨多為石壘,山寨中一麵烏色的旌旗飄蕩。
“歸元境巔峰。”蕭問道察覺到一個高人坐鎮。
“我雖是立嬰的境界,可羅天所修的道法為沙術。”百裏滄海說著,臉色也是無可奈何。
“沙術,馭沙之道。”蕭問道說著,他曾在冰封城也見識過沙術。
忽爾,百裏滄海擎起墨玉劍,一劍將那旌旗斬倒,隨即便遁出百裏之遙。
“呼。”
正是驕陽最烈的時候,眾人卻身處在陰影中。
遮天蔽日,風沙已起。
“散開。”蕭問道大呼一聲,持劍而退。
一念起,風卷如雲。
蕭問道擎起“風尊”之術,與羅天較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