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一剪梅重咳兩聲,被納蘭蝶衣踩在腳下,卻是動也不敢動。
蕭問道一眾人哪是心慈手軟之輩,一拳將一剪梅擊暈,便被沉禹抗在了肩上。一溜煙兒,便下了淩霄峰。
三皇山的提籃公,再也沒睜開一下眼,任由他們而去。
“三皇山誅殺從異界而歸的仙道,不下千人。為何,卻放過了他們。”朽木豔客問著。
“殺,你殺得了麼。”提籃公半咽著一口氣,說道。
“可葬身在劍池的人,哪個不是高人,而這蕭問道為何殺不得。”朽木豔客說完,橫眉一望。
“朽木,不可雕也。”提籃公說完,便示意回了三皇洞。
“你可知曉,當年提籃公在長生天界是何等的人物。偏偏接了這檔子苦差事,任世人詬病。”禪皇在一旁問著。
朽木豔客低首沉思。
“不可讓異界之物,流入凡界中後患無窮。可後患無窮,那是誰的後患。”禪皇說完,背過身去。
朽木豔客在一刹間,想起了一個人,蘇弑。
一人獨挑數百人,以雷霆之勢,站在提籃公的身前。
那一日,若是提籃公動一下手指,蘇弑便萬劫不複,屍骨不存。
可提籃公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話,你若一心弑天,便去長生天界掘了仙人墳。
仙人墳,朽木豔客沒見過。
可在那時,朽木豔客明了,提籃公在長生天界有他的恨,有他的仇,有他的故事。
如今,在三皇山放過的人,都是來日能掘仙人墳的人。
···
···
孤城,在帝丘西南,算是百裏滄海的祖居之地。
滄海府,那是自小百裏滄海長大的地方。如今卻是眾人暫時休憩的地方,還有美人相伴。
殷扶搖也在滄海府內,而皇甫棄祖在他們一入仙脈,便破虛飛升了。
“如今,妖生坐上獸皇之位,你們怕是更顯艱難。”百裏滄海說道,卻冷不丁的看著納蘭蝶衣。
“殺一儆不了百,那就殺百儆萬。”蕭問道抿了一口熱茶,殺氣不減。
“好端端的,戾氣倒是漸長。”百裏滄海說著,一直瞥在納蘭蝶衣身上。
“你也想窺探,我們從異界帶回的東西。”蕭問道冷眸一瞥,看著百裏滄海。
百裏滄海哪能不知,蕭問道在心中最是在乎這位平平無奇的納蘭蝶衣,可她就是蕭問道的逆鱗,一觸即瘋的逆鱗。
“我百裏滄海雖是淪落,可也不做殺人越貨的勾當。”百裏滄海淺笑著,心裏卻一陣驚悸。
“有話明說。”蕭問道了當直接的問著。
“那就恕我直言,在你們一眾人人,蝶衣修為最弱,可偏偏卻將一剪梅踩在腳下,當真是想不透。”百裏滄海說道。
“想不透,就無需再想。茶要熱飲,才夠味。心要夠涼,才夠狠。”蕭問道說著,隨意拿起一片枯葉,紮在一剪梅的身前。
那一剪梅被擊暈了小半日,此時才醒轉過來。
“受人所托的怪俠,說說受何人所托吧。”蕭問道站起身子,又是一腳踩在後心。
一剪梅悶哼一聲,又暈轉過去。
“怎的,現在不問,何時問···。”諸葛絕說道。
“外有來敵,稍後不遲。”蕭問道說完,站在孤城之上。
隻見孤城之外,隻有一人,騎著一匹瘦馬,可那瘦馬像是偷來的。
“如今,鬼宿葉千仞也做了皇甫妖生的鷹犬。”百裏滄海一呼。
那名為葉千仞的老道,摘下掛在馬脖子上的酒葫蘆,灌了一口,濕了衣襟兒。
“先讓殷扶搖出來,讓我一睹傾城之貌。”葉千仞怪叫一聲,揚首傲視。
“若是想見美人,孤城的美人不止殷扶搖一人。”百裏滄海笑道。
“皇甫棄祖好福氣,聽聞百裏滄海和殷扶搖都是萬年一見的美人,那皇甫棄祖卻能同銷美人恩,一嚐一夫二女的銷魂滋味。”葉千仞說著,臉上頗為古怪。
“那是你想嚐這般銷魂,還是皇甫妖生想嚐···。”百裏滄海說著,那白腿晃人刺眼。
“都說你們兩人風騷,皇甫棄祖都為了她,染血萬裏河山。她,應當比你風騷入骨。”葉千仞在城外大呼。
孤城之中,不乏修道中人,也難得一見“鬼宿葉千仞”。
“我的風騷你領略不到,我的劍你倒是能領略。”百裏滄海也不多言,擎劍便下了孤城。
葉千仞將手中的酒葫蘆,往外一拋,持劍便是一斬。
那葉千仞身形鬼魅,劍道刁鑽,周旋在百裏滄海的周身,一劍劃破一縷衣衫兒。
百裏滄海渾身襤褸,一抹春光乍現,一絲玉肌乍泄,便是看客也神魂顛倒。
“你來看看,到底是誰風騷。”一聲掠起,那殷扶搖也持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