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城的主街之上,半夏的腰間挎著一柄刀,隨身而帶的烏青色鞭子,卻擱置在一旁。
“一轉眼便是二十載,半夏出落成大姑娘了。”蕭啟山在一旁說著,看著半夏叉腰頤氣指使的樣子,還在想著當年她滿臉泥巴的模樣。
“嗬,半夏還是跟問道一條心,擺的擂台明顯是衝你來的。”魔君南燭說著,一瞥蕭啟山。
“兄長,我從不曾聽你提起半夏的生母,不知她的生母在何處···。”蕭啟山淡淡的問著。
“她的生母啊。”殷扶搖蒙著一層白紗,揚著如水的眉眼,看著他們兩人。
“她的生母,扶搖帝後還識得。”蕭啟山問著,還是看著擂台上的半夏。
“她,可是個大美人。”殷扶搖說著,卻不再往下說。
“半夏生的就是美人胚子,依著兄長的長相,生不出半夏這樣的女兒。”蕭啟山打趣著,看著魔君的神色,多了幾分愁緒。
“啟山說的不錯,我與她當真是配不上。”魔君南燭說著,背過身去往魔殿而走。
“半夏的生母到底是誰。”蕭啟山問著殷扶搖。
“今晚,隻要你來敲我的房門,我就在床上說。”殷扶搖扭著水蛇腰,款款而行。
“蕭王。”百裏滄海輕聲一呼。
蕭啟山拱手說道:“你也知半夏的生母。”
“我隻是想說,好奇害死貓。”百裏滄海說著,露著白花花的大腿,在冰封城中招搖過市。
本以為半夏是魔君的軟肋,沒想到還有一個軟肋。
蕭啟山轉身走向蕭王府中,看著蕭問道說道:“道兒,為父隻能做到這一步了。”
看著半夏和一眾仙山弟子,在大街上的群魔亂舞,他落寞的笑了。
“肚中的孩子,可曾取了名字。”蕭問道問著蘇小小。
“你那父親,哪會操這心。”蘇小著,看了一眼蕭啟山的方向。
“那我這長兄就拿主意了。”蕭問道笑道。
“好,不管啟山同不同意,你來取他的名。”蘇小道。
“蕭晴川。”蕭問道說著,拉著納蘭蝶衣的手,往外而去。
“這天色都黑了,明日趕路也不遲。”蘇小小在身後一呼。
“明日趕路,路就太長了。”蕭問道頭也不回的往前走著。
於漾柔站在暗處,看著蕭問道和納蘭蝶衣的身影兒,剛煮的雞湯餛飩,卻是涼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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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父王讓我去重樓山修道。”半夏說著,臉上幾分慘戚戚。
“如今,天武和雪國正值大亂的時候,便是你去了空城,怕是我也保不了你的周全。”蕭問道說著,在半夏的青絲間插了一朵野花。
這是小時候,他們兩人常做的遊戲。如今,長大為人的她卻沒有一朵花,配得上她的容顏。
仙山一眾人,踏出冰封城的南門,當年是半夏送他一人。如今,是她一人送一群人。
“去哪。”沉禹問著。
“過了禦林關,我們便散了吧。”蕭問道說著,他的影子在身後,拉的很長很長。
人族和魔族大戰在即,便是仙山也不能置身事外,當一眾人跋涉了二日,站在禦林關下,分道而行。
“不妨去玉幽仙山一坐。”諸葛絕說道。
“嗬,玉幽仙山的殷凡和北魂可是與我有莫大的過節。到時候,該幫誰。”蕭問道英眉一挑問著。
“他們兩人在我手下都走不過三招,還用我出手麼。”諸葛絕說道。
“師兄,我有這般不堪麼。”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正是殷凡站在身後。
“如今的你,在我手下便是一招都走不過了。”諸葛絕說著,與諸葛玥一並往玉幽仙山而去。
“若是有空,定要來玉幽仙山一次。”諸葛絕說著,早已消散在蒼穹之上。
“你也是玉幽仙山的弟子,為何不與他一起歸宗。”蕭問道看著李仲問著。
忽爾,想起了周易的事情,本以為他是因此事糾結。
“玉幽仙山分九門,諸葛絕所在的宗門為天劍門。而我和周易所在的門,其實隻有三人,名為天玄門。”李仲說著,沉吟了片刻。
“你與諸葛絕同宗不同門,又如何。”蕭問道心中不解。
“玉幽仙山的天玄門還有一個名字,為不死門。我與周易的師尊乃是一個不死人,終年在氣宇峰悟道。如今李仲留在了獸族,我回了玉幽仙山也是無意。我想···我想追隨在你左右。”李仲說著,看著蕭問道。
“你不怕玉幽仙山的師門怪罪。”蕭問道說著,心中可知判宗是何等的罪過。
“你且問問諸葛絕,他可在玉幽仙山見過我麼。”李仲說著,繼續說道:“若是你我同時踏上玉幽仙山,恐怕也沒人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