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溟之地,地處銀海之東,亂世叢生,將府而立。
朽木豔客乃是東溟之人,也知曉東溟之地的亂,整個東溟都是以將府而轄,可朽木豔客從不會去擔心一位他看不透的人。
“這便是東溟之地的銀海,自此地三十六萬裏,從藤州而上那就是東溟。”朽木豔客說著,看著一片銀海,繼續說道:“所謂陰陽師,東溟之地的大都是騙子。不過就是打著陰陽師的幌子,招搖撞騙。”
他說完,遞給蕭問道一個木牌子,牌子上鏤刻著紫荊花的花紋,寫著“朽木”兩字。
“這朽木家的令牌,是個雙刃劍,能傷別人,也能傷自己。”朽木豔客說完,轉身即走。
“你可聽說過,有名的陰陽師麼。”蕭問道問著。
“你若是能找到八荒一神,他就是東溟最有名的陰陽師。”朽木豔客說道。
“八荒一神。”蕭問道沉吟一聲。
“別多想,他是陰陽師的祖師。如同道祖一般,早已破虛了。”朽木豔客能戲耍蕭問道一番,心中一樂,早已遁到千裏之外。
一艘木舟,從岸邊停下,隻見一位著蓑衣戴鬥笠的人,站在舟稍上。
“客一位,兩金。”蓑衣船夫一呼,蕭問道便入了小舟之上。
隻見小舟之上,一個年輕的女子著一身白衣,屈膝坐在一旁,她的腿上還枕著一個酣睡的小孩兒。
他閉目盤坐,便靜靜的坐在小舟之中。
肆意汪洋,小舟顛簸的如同狂風中的樹葉,那女子定定的看了一眼蕭問道,抱緊著大腿上的小孩兒。
“姐姐。”那小孩兒一呼,睜著懵懂的眼睛。
“睡吧,睡吧。”那女子哄著。
“我餓了。”那小孩兒說著。
隻聽船夫一呼,說道:“鹹魚飯,兩金。”
整個小舟之上,除了蕭問道和這一女一幼,隻餘下船夫一人。
那女子囁喏著粉唇,想必是囊中羞澀,卻是理也沒理那船夫,垂首拿出一份糙米餅。
蕭問道看著這女子的神色,從須彌戒中拿出一份糕點,放在那女子身前,那女子淡淡的頷首,淺笑而謝。
那小孩頗為懂事,甜甜的一呼,說道:“謝謝,大哥哥。”
誰知蕭問道一瞥那小孩兒一眼,將那女子嚇了一跳,又將那小孩兒緊緊抱住,身側的糕點卻是動也未動。
匆匆一瞥,蕭問道看到那小孩兒的眼睛,倒是與常人不同。
三色瞳,一雙眼睛中重疊了三色的瞳孔,可蕭問道也並未多想,一如往常的閉目盤坐。
船夫一瞥那女子身前的糕點,眼中泛起一抹厲芒。
不知過了幾時,小舟卻不似以往顛簸,隻見船外有一片小島,島上站著幾個人。
蕭問道嘴角一揚,哪能不知這船夫的貓膩,隻待靜觀其變。
小舟靠岸,這小島倒是避風的好地方。
“林小四。”隻聽一人大呼。
那船艙中的女子,一下臉色殘白,將懷中的小孩兒,抱得愈發的緊了。
“汪幫主。”那船夫一呼,朝著那人拱手一拜。
“水靈靈的美人,身高七尺的漢子,還有一個小孩兒。”船夫笑著說道:“看貨。”
那人探首看著船艙,雙眼提溜著看了一眼那女子,又看了一眼蕭問道,轉身說道:“美人倒算是美人,那七尺的漢子,莫不是你偷吃了一尺。”
“汪幫主可不能少了十金。”那船夫說著。
汪幫主一瞥那船夫,衝一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一旁的手下,衝進船艙之中,拉扯著那白衣女子,一下將水袖拉扯開,嚇得那女子麵色一白。
隻見那女子的糕點,被那人踢的四零八落,那小孩兒一下就咬在那人的手腕上。
“閉眼。”蕭問道淡淡的一呼。
那女子一閉眼,將那小孩兒擁入懷中 ,待他再睜開眼時,島上就活下了兩人。
幾具橫死當場的屍身,那女子顫巍著抱著那小孩兒,看著持劍的紅衣男子。
“你們誰會劃船。”蕭問道淡淡的問著。
“我。”船夫大呼。
“好,我就留你一命。”蕭問道說著。
“他就算會劃船又能如何,隻怕他連東溟之地在哪兒都不會知道。”汪幫主說著。
“哦。”蕭問道一陣促狹看著他。
“我有一艘大船,可保三日之內,將你們送至東溟。不過···。”汪幫主欲言又止,看著蕭問道的臉色,說道:“可我想讓你替我殺一人。”
“嗯,這才是買賣人。”蕭問道說著,一劍斬殺了那船夫。
這小島東南之岸,停泊了一艘大船,所謂的大船,不過就是多了幾道風帆,盤坐在上麵,還是顛簸的緊。
“起錨,揚帆。”一方巨梟汪幫主,成了掌舵的船夫。
蕭問道看著那女子和小孩兒,問著:“你們可識得朽木豔客。”
那女子低眉順目,看著蕭問道點了一下頭,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