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劍閣之中的“橫”字劍閣,當納蘭蟬衣一步跨入時,一抹赤色映入瞳孔。
卻也並非是蕭問道的那一身血衣,那抹赤色是在一人的頭頂。
“橫字劍閣一百三十五年,沒來過新人了。”那人的頭頂懸著一頭血烈鳥,撲棱著翅膀看了她一眼,便盤旋在橫字劍閣的白穹之上。
“前輩。”納蘭蟬衣一呼。
“沒想到,驚蟄還有怕的人。”那人一呼輕抬眼眸。
納蘭蟬衣聽著這人的言語,拱手說道:“前輩可曾見過身著赤衣的人。”
“哦,你來尋他的。可惜,他斬了我一劍去往“生”字劍閣了。”那人回道。
蕭問道不過在半日之內,在君臨劍閣闖下三道劍閣。便是納蘭蟬衣心中也泛起瀲灩,妙目看著生字劍閣的方向。
“你也想入生字劍閣麼。”那人問著。
“莫非,前輩也是八甲道人的門生。”納蘭蟬衣問著。
“嗯···暗雪山看不上,而女帝閣也不放在眼中,不知神君山可否入你的眼。”那人說著,看著納蘭蟬衣的神色。
隻可惜那人看著納蘭蟬衣的臉色,平淡如常,麵如古井。
“哎···看來神君山也入不得你的眼了。”那人一呼,嘴角輕扯。
“萬海之域的八甲仙道,便是動一動手指,便讓我灰飛煙滅。隻是,晚輩不願再拜人為師。隻因,惹得禍根太多。”納蘭蟬衣淡聲說道。
“美人多情仇,算不得是禍根。”那人指著一蒲團說道:“可否與我同飲一杯茶。”
納蘭蟬衣眸中泛著神思,心中想著蕭問道亦然入了“生”字劍閣,心中倒是無憂了。
“前輩若是勸說我入神君山門,還是莫開口。”納蘭蟬衣直截了當的一句話,噎的那人嘴邊的茶,都難以咽下。
“嗬,你我能在這生字劍閣相識,便是千百年的緣分。休管它是機緣還是禍根,先飲下這杯茶,算是有了一麵之緣。省的以後,刀劍相持時,下手不會太狠。”那人為納蘭蟬衣滿上一杯淡茶,說道:“神君山秦射陽。”
納蘭蟬衣淡聲說道:“一介散修,納蘭蟬衣。”
“人美,名字也美。隻是不該一介散修,太苦。”秦射陽說道。
“嗬,秦前輩若是再提拜師的話,晚輩就得告辭了。”納蘭蟬衣說著,身下的那杯淡茶便是端都未端起。
“老君若是看到你,怕是···。”秦射陽剛欲提神君山,隻見納蘭蟬衣便欲站起身子。
“慢慢慢,慢著。”他一聲疾呼,便攔下了納蘭蟬衣。
兩眼相抵,涓涓無聲。
“你這一雙眼眸,怪不得驚蟄會怕了你。”秦射陽口中提著“驚蟄”,那頭血烈鳥便又盤旋在他的頭頂。
“去去去,誰呼你了!礙眼···。”他說著便把那頭血烈鳥趕走。
“前輩,若是無事···我便出劍閣了。”納蘭蟬衣心想,蕭問道入了生字劍閣,怕是也不會久待,不如在鬥蒼山等他。
“劍碑悟道,你我便論一論劍道。”秦射陽說道。
納蘭蟬衣看著秦射陽的神色,心中倒是有一不解,說道:“不知前輩,可曾悟過劍閣的天書劍碑。若是悟碑,能入幾閣。”
秦射陽聽著納蘭蟬衣言語,揚眉淡笑說道:“你當真是刁鑽···刁鑽極了。”
納蘭蟬衣看著秦射陽的苦笑,妙目淡然的看著他。
“這天書劍碑,我是一碑未悟。你可知為何麼···。”秦射陽說道。
“難道是秦前輩身在劍閣之中,天書劍碑的劍紋和劍意,早已了然於心。或者,便是終日看著這些劍碑,早已生厭。”納蘭蟬衣說出心中所想。
“都不是,隻因我···不識字。”秦射陽沉吟著,嘴角噙笑。
不識字的道人,還是神君山的得道高人。
秦射陽看著納蘭蟬衣的一番狐疑,便問道:“怎的,你不信。”
“劍碑又非凡界的文字,前輩識得不識得。怕是,礙不到前輩悟道吧。”納蘭蟬衣一番沉吟。
“嗬,便是凡界的文字都不識得,你說我怎觀其形,悟其道。”秦射陽嘴角含笑,一副自嘲的模樣。
“以前輩的智慧,識得凡界之字怕是不難。恐怕,是與前輩所修的大道有關。”納蘭蟬衣說道。
“以前是懶,現在麼···是懶的登峰造極了。”秦射陽說道,倒是不在意納蘭蟬衣如何看他。
“額,不知前輩修得何道。”納蘭蟬衣心中好奇。
“劍道。”秦射陽回道。
“劍道勤為基,前輩的造化也是登峰造極。”納蘭蟬衣說著心中一歎。
“不,我就會一招。太一師尊曾說,隻要我將這一劍式,使出百萬斬。天下抵的住我的,不出二十人。”秦射陽說道。
一劍,便能躋身於萬海之域的前二十的仙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