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南名的頭顱緊貼在地麵上,赤色的眼瞳看著不遠處的一眾人。
“他還未死,你們不救麼。”一個半身高的漆黑靈虛,踩著不動南名的頭顱。
骨骼乍響,誰也未想到會在聖墟三境遇上能將不動南名踩在腳下的靈虛族,看不出修為的靈虛族。
李仲手心握著三生血鈴,清靈一動,盡是清風之聲。
“禦魂靈器···。”那滿是烏黑的靈虛,一眼看出李仲三生血鈴的出處。
“無用···他不是靈虛。”李仲淡聲說著,眸中泛著煞氣。
“是的,無用。”那“靈虛”踩在不動南名的頭顱上,一下又將不動南名的頭顱踩入地下半分。
餘下一雙瞳孔和一頭赤發,還留在地麵之上。
秦之炎身如狸貓,掠影而起,一劍挑起刺在那“靈虛”的眉心。劍入黑額,折身便退。
“靈體。”秦之炎一呼。
忽的一下,那漆黑的“靈虛”睜開眼睛,盡是一片幽白的瞳孔,盯著他們所有人。
“靈體···你們的眼界太窄了。”那“靈虛”說著,便掠影而起。
無影,無聲,無念,無風。
“你們沒聽過聖墟的聖靈麼。”那“靈虛”遊蕩在周身,身如鬼魅,卻不似鬼魅。
一陣風起,一陣血光。
那難以名狀的“靈虛”,如同一柄無形的刀劍,它傷人無形,而它卻如一團黑氣。
“嗬,聖靈麼。”蕭問道看著左手手背的血痕,舌尖一舔那一抹血色,漫步在那一團離魅的黑氣中。
問道劍上,一縷無色的離火。蕭問道的右瞳突兀的一變,瞳孔漣漪如同金芒,一圈一圈的延伸在識海深處。
“一道如來,我要那眾生煙消雲散。”蕭問道口中沉吟著。
如來劍心,便在他的眉心顯現出來。眉心的那道金芒,如同幽邃的星雲,無盡無滅。
一抹璀璨而起,蕭問道的那抹劍心,在眾人的瞳孔中無限放大。
如同一粒豆火,燎原萬裏,無窮無盡。
待那抹金芒從眾人的眼中褪下,隻見聖墟三境的“靈虛”都被吸進蕭問道的一寸劍心之中,蕭問道的周身都在一片亂魔之中。
“滌蕩千魂萬魔,執掌善惡。”蕭問道口中沉吟,聲聲乍爾。
放聲大笑九千年,我說地覆翻天。
揮斬天怒,蒼穹烈日不過腳下亡魂。
我說為善,天地為善。
為一人,而惡。
惡,誰又能勝過我!
他吞噬無盡聖墟三境的“靈虛”,而將不動南名踩在腳下的“聖靈”,不過也化為一團塵煙。
“聖靈之虛。”蕭問道淡聲沉吟著,眉心的那道如來劍心,一刹間便消失在他的眉心。
“先生,無事吧。”李仲出聲問著。
“無事,這聖墟中的聖靈,就如溫好的淡酒。”蕭問道沉聲一說,一瞥烏月。
待那聖靈之虛被他吞噬,一切煙消雲散。地底的不動南名,一下就掙紮而出。
“呸···。”不動南名口中吐著穢氣,深吸一口氣。
“那東西是何物,怎會控魂。”不動南名問著,地聽鼠掠在他的肩上。
“聖墟之中,自生自長的靈物。吞噬殞身在聖墟萬妖的魂念,修道為靈。不過,這都是烏月之上,那人的手筆。”蕭問道沉吟著,一往無前的漫步者。
“先生,聖墟三境的靈虛,皆被你···被你滅殺。聖墟四境,不過就百丈之遙。”李仲沉聲說著,隻見不遠處的料峭黑山,便是聖墟四境之地。
“不,那聖靈之虛的一道魂念,殘留在我的識海之中。”蕭問道沉聲說著,捕捉著那道魂念,說道:“九界玉符,你們誰聽過。”
當九界玉符從蕭問道口中而出的時候,李仲臉色一陣潮紅,心血一下衝在頭頂,鬢角之下盡是虛汗。
而不動南名眸中晃過一抹驚悸,南宮小喬和秦之炎更是麵色凝重,一言不發。
“那···那九界玉符,你···知道了。”李仲顫聲說著。
蕭問道伸出右掌,一下拍在李仲的左肩上,說道:“你若是心係這九界玉符,那我們便尋來。”
“先生···。”李仲顫音更重,仿佛被一口饅頭噎在喉嚨處。
“說。”蕭問道看著李仲,便知他有事瞞著。
“問道。”不動南名卻在此時一呼,繼續說道:“我願用全部身家,換那九界玉符。”
蕭問道嘴角一揚,盯著不動南名說道:“你是欠我債的人,不要跟我討價還價。誰再出一言,斬殺當場。”
眾人倒呼一口冷氣,便是不動南名也噤如寒蟬。論修為,不動南名勝過蕭問道“二境”。
一人歸元巔峰,一人通聖。
若在凡界之中,若是有人敢在不動南名的身前,大放厥詞。
隻怕,屍骨都涼了許久了!
而不動南名卻忍氣吞聲,麵色毫無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