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的發問讓我頓時一陣清醒,不安的感覺跟警惕忽然遍斥全身,我下意識的察覺到這話中已經不僅僅是在試探。
酒精好似一點點從身體消散,腦子是清醒了,可眼下卻不得不麵對這種極度讓人不安適的環境。
“寧遠,你剛才說了什麼?一嗔的父親出什麼事了?還有這件事與方廉碩又有什麼聯係?”
我急於想要把事情弄個究竟,在他們眼中我臉上的神情一定焦急萬分。
寧遠神情複雜的看著我,沒說話,一瞬間好似想要相信我,可當他瞥見桌子上那些照片的時候,眼底又再次轉變為深鬱的厭惡。
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如今應該是先是為自己狡辯弄清事實,還是應該先為他們無端的偷拍這些照片而發火。
見我已經被和突如其來的一切弄的驚慌失措的弄曉卻在此時淡淡的說道:“前段時間你應該去過一嗔的家裏吧?他們家的事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我靜靜看著弄曉,又看向寧遠,卻見他已經挪開目光,好似不願再看見我。
雖然不知道的究竟發生什麼事,但從目前為止的對話中,我好似已經知道這件事與瞿一嗔的父親瞿叔叔有關,與方廉碩有關,但與我又有何關係,是如今怎麼也想不明白的。
若不是他們其中誤會了什麼,怎又會如此的厭惡仇視我,剛才他們明顯的眼神比陌生人還不如,那是我初識他們那會拒人千裏的淡漠眼神。
如果真是那樣,那隻需與瞿一嗔說清楚整件事情便能明白,我猶如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似的,眼神緊緊睇向坐在沙發上的曲瞿一嗔。
他剛好抽完一支煙,此時抬起眼皮正淡然的看著我,他似乎並沒有弄曉那般生氣,但臉上卻一丁點笑意也沒有,隻是靜靜的看著我。
胸口驟然一頓刺痛,那樣的眼神真的很討厭,並不是那眼神中充滿厭惡,而是他分明在告訴我,從今以後在他的世界裏已經再沒有孟婷,再沒有小叉子這個人。
人在絕望的時候往往想的是拚命的抓住最後的希望,我不認為自己能高尚到哪裏,也從不認為此時應該揪住自己最後的自尊。
衝到瞿一嗔的身邊,緊咬著唇,手指一根根捏著他的袖口。
我當時還以為他會相信我的,畢竟幾年來有過那麼多朝夕相處的日子,總不可能全然的因為一個誤會而對我全盤抹殺。
大概還是我太天真了。
“嘻”
咦,是我的錯覺麼?
我手指陡然鬆開,不可置信的瞪著他,耳邊方才那一聲輕笑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猛的瞥去,卻見他嘴角的笑痕還未散去。
方才是他在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