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午。天京市。天氣悶熱。
司機偷偷從後視鏡瞟了一眼楚楚可憐的廖力,有些舍不得地飛快收了回來。那個美女旁邊的男人體格簡直像野獸。兩個人衣冠不整,男人脖子滲著血,誰知道在郊外幹什麼了?倆人還裝純潔地保持距離?
廖力蜷在後座。幸好馬非的襯衫肥大,幾乎完全遮住她嬌小的身體。方才廖力發現自己渾身酸痛,根本站不起來。馬非隻好抱著她走回公路。廖力咬著嘴唇,極力忍耐自己體內的火焰,閉上眼睛屏息不敢看馬非。
兩人在路基下方意外發現,地上居然整整齊齊擺著兩套衣服,一男一女。陳小山真是妙人,居然連這個都能想到。要說這種無微不至的邪惡觀察力,馬非覺得自己拍馬都比不上。
不過廖力根本不接受陳小山的“友好”表示,要是有力氣,她會撲上去把衣服撕碎。馬非就有些不理解女人的思維:衣服也沒有販毒,何必這麼較真兒呢?自己想要穿上一件男式T恤,卻被廖力噴火般的目光製止。沒轍,隻好繼續彎腰駝背作小白狀,讓自己過於發達的胸肌腹肌以及還沒老實的某些部位隱藏起來。
兩人等了很久,才招來一輛單程回城的出租車。廖力拒絕馬非抱她進去的暗示,咬著牙齒撐著爬進後座。一上車,就縮到後排角落,雙手抱膝,一聲不吭。馬非有些訕訕,在司機懷疑的目光中光著上身坐在美女旁邊。兩人就穿了一套男人衣服,放誰那兒都會浮想聯翩,這司機不多嘴已經很難得了。馬非幹咳一聲,心想也難怪她,受到這麼大刺激,身體還不適,任何女人都會有強烈排男情緒,尤其自己還光著上半身,露出終結者般的肉塊兒。
車一直往市中心跑,司機懷疑地打量馬非,不知道他是否錢包鼓鼓。
“去醫院?”馬非小聲建議。自己脖子,胸口被咬壞倒無所謂,趕快給她排毒才重要。
司機很有眼力地看著後座美女。廖力根本不理馬非,小聲兒說了一個地址。司機又問了一遍,咂了咂舌頭:怪不得倆人這麼野性,原來是軍區大院兒出來的。
幾乎沒有出租車開進天京軍區。這裏司令部,政治部,後勤部三位一體,進出的少說都是軍牌小紅旗V6,奧迪。要是破舊的桑2000,越野吉普,或者伏爾加,則說不定是哪個領導的老爺子出來曬太陽了。其餘奔馳寶馬等閑雜人車,哪怕掛著軍牌,WJ牌子,沒有裏邊電話,都不敢隨便靠過去。
車停在西門口。司機忐忑不安,瞄著滿臉嚴肅,荷槍實彈的衛兵。
廖力閃了馬非一眼。馬非這時候非常乖,老老實實伸過手去,幫她搖下後座車窗。
衛兵看到廖力的臉,愣了一下,立正,敬禮,拒馬,電動門幾乎瞬間就拉開了。出租車司機滿臉震驚地呆住,這是什麼待遇?一個衣衫不整的小女孩,居然讓軍區衛兵敬禮!他下定決心,今天就當長見識了,車錢?不要了!出租車屁滾尿流地開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