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雪多年來第一次被男人從精神上征服。這讓她有反抗的刺激和被壓倒的快感。
精神強大的男人絕對不會沒有建樹,不是金錢就是權力,他們隻需要一點點運氣就可以。能為這樣的男人做事,絕對不會很差,至少不用自己擔驚受怕。不過韓小雪還不是很明白,這麼年輕的大男孩,居然能穿透一些表麵現象,直接深入到社會性的事情本質,簡直就跟老鬼附體一樣。除非到老爺廟村之前,他一直跟成年人爭鬥。可是又有誰會給半大男孩這種舞台?韓小雪陷入沉思,甚至沒發現韓高利和兩個手下衝了過來。
韓高利獰笑著看向馬非,表情好像捉奸在床。他沒想到奸夫居然是這個半大小子。手指指著馬非,他愣了一會兒,才把想好的台詞說出來:“你們居然背著我,偷偷關起門來搞這個!”轉向韓小雪:“你對得起我嗎?”
還真把自己當成被侮辱的丈夫了,韓高利漲紅臉孔,緊握雙拳,眼淚流下——他有迎風流淚的習慣,而且門牙早早下崗,據認為是花街柳巷時火力太猛,傷了身體——不過悲憤的表情足夠蒙蔽大多數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而群眾好像變戲法一樣,忽然就從四麵八方出現,馬非覺得很魔幻。
聽馬非分析之後,韓高利就被劃入敵人行列。韓小雪板起臉,嗬斥著他:“你說什麼?我跟你沒任何關係,你最好回家呆著去!少來煩我!”
韓高利聲淚俱下:“你是我的人,小雪!不能這麼快就變心啊!我的錢可都擱在煤礦了,就算是你想吞了錢,也不能說這麼狠地話啊!想要錢你說話,我還能不給嗎?”旁邊村民議論紛紛,倒是同情韓高利的居多。
韓小雪想不到韓高利如此下作,嘴唇哆嗦著想要抽他嘴巴。馬非慢條斯理地插嘴:“你們出五服了麼?”
“沒有!沒出五服的親戚,怎麼可能有那種關係!”韓小雪趕快接上。不過東北農村對《婚姻fa》的近親禁止通婚規定似乎不怎麼在意,隻要不是純直係親屬,他們就不在乎。幾百年前的滿族人不都是這麼幹的麼?因此對韓小雪的申辯大都不以為然,韓高利的苦情戲非常成功,贏得了絕大多數村民支持。
“不管出不出,你都是我的人了,你這樣,不行啊!”韓高利還在演戲,還伸手攔住馬非不讓他出來。在農村,隻要不是政府強力出麵,一般有沒有道理都看族長態度,要是族長不在,就看誰更煽情。馬非和韓小雪呆在車裏,兩人長得都很打眼,再看韓高利的猥瑣樣子,絕對是女陳世美負心版本。村民的聲討聲音更大了。
韓小雪對付商業談判還可以,卻沒有應對這種地賴的經驗,氣得眼淚直打轉,說不出話。馬非扯開韓高利的手,厭惡地看了看猥瑣男:“沒出五服的近親通婚,會生出智障兒。最近見過不少智障人吧?你應該最熟悉的。”
韓高利的聲音嘎然而止。他臉色驚惶地看著馬非,好像看著檢察院公訴人。馬非微笑著低聲說道:“沒事不要總裝處男!”推開韓高利僵硬的身板,發動汽車,開下路基,直奔老支書家。留下義憤填膺的被煽動群眾和韓高利,站在高路上,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