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梁子微微一笑,並不在意馬非的牢騷。聽這小子口氣,這些年也受了不少罪,難怪有怨言。不過呢,至少他爹的死這事兒是翻過去了。緩緩站起來,對馬非笑道:“看你平時不是很穩當的麼,咋也沉不住氣了?來,告訴你為什麼現在才練。”他站定於地,略一吐納,架子撐開,右臂猛然揮出,空氣中發出劈啪的爆破音!馬非眼睛都瞪圓了,想不到95歲的老頭子,居然能打出典籍裏才能看到的氣爆!這是什麼體格啊……
韓大梁子這會兒好像宗師一般,滿臉神聖莊敬之色:“這種力量,孫虎頭跟我交手的時候也做不到,晚年他主修‘內’,因為‘外力’他已經練到頭,開始衰退了!他們那幾代都還沒有整明白,皮囊對於內力的重要性!孫老60歲之前,融太極八卦形意為一身的時候應該想通,卻也來不及了!你看好了!”他慢慢踏上一步,手臂緩緩揮出,馬非好像覺得空氣都是一緊,刮來了無風的狂風!隨後緩緩揮動的手臂邊緣,清晰地發出劈啪聲音!又是氣爆!還是慢架子的氣爆!怎麼可能啊?馬非吃驚得不行。
韓大梁子收了架勢,喘著粗氣:“歲數大了,也就能打幾下。年輕時候,多少都行呢。”這一次,馬非居然出奇地沒有反駁,跟之前爺孫倆互相鬥嘴的情形大異其趣。
“知道為什麼慢拳也能破空?”韓大梁子坐回座位。
馬非老老實實搖著頭。
“知道什麼是內力?”韓大梁子循循善誘地當著小學教師。
“根據我用電擊器的感受,好像,是某種,不,是某些種電。”馬非琢磨著體內情形,說道。
“孺子可教!”韓大梁子把壓箱底的成語掏出來讚賞了一句:“能說出來電,已經很不容易;能說出某些種電,就更為難得!可是,真的是電麼?不是!是能量!但是為什麼以電的形式表現出來?”他歪著腦袋,翹著山羊胡子,提著眉毛問道。
馬非想了半天:“因為空氣吧?……當能量穿越空氣,直奔目標過去的時候,就會在空間的空氣中穿透一個洞。而被排擠出去的空氣,收縮回來的時候,就會產生氣爆。方才緩慢的一拳,好像是因為能量非常熱,讓空氣瞬間膨脹,隨後收縮造成的氣爆……”
韓大梁子得意洋洋地點著頭:“對啦!所謂雷電就是這麼個道理!而且我們的能量,絕對是高溫的,好像太陽一樣。當然也有陰柔的,但是能打出去的,現在恐怕也沒誰了吧。打一下,對於那些身體不是很強悍的人來說,非常耗費精力,磨損肉體很厲害的!他們可舍不得啊。”
馬非似懂非懂地點頭受教。韓大梁子好像德雲社地問:“你說我們的功夫好不好?”
“當然,但......”
“要不要練?”
“要,但......”
“少說廢話,既然這麼好,你還惦記那個小丫頭的東西幹啥?”
馬非不服氣地低聲抗議:“海納百川麼.....”兼容機最皮實,隻練一樣,遲早會到頭兒的。
韓大梁子瞪著眼睛:“那你說說,說服我,就讓你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