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麻煩您老收下我們這些人！”流氓們眾口一詞。
“我？我不收。”
眾流氓義正詞嚴：“老大，要是別的幫會知道皮老大被你打殘廢了，指定會找上門來收拾我們！我們過去的老大還好，現在跟著皮老大，把大家得罪狠了！”幾個流氓居然很有遠見卓識。
“那關我什麼事？你們這些人就知道打打殺殺，知不知道，給別人帶來多少麻煩？！所以，惡有惡報。”
幾個流氓苦著臉，為首的忽然腿一軟跪下：“老大，求你了，收了我們吧！我們也是好人家的出身啊。就是前幾年縣裏的企業一批一批倒閉，我們才全都下崗的，不幹這個，會餓死人的啊。”
“我又不是你們城裏的，又是村幹部，哪有時間管你們這些爛事？”
“老大，我們知道你是幹部。您老前途遠大，帶上我們一點，就夠我們活的。我們可以幫您，我們戴罪立功，舉報那些讓企業黃了的煞筆們，他們貪汙，他們把錢都挪走了！不然，我們至於這樣嗎？縣裏至於這麼窮嗎？”
馬非有了點興趣，但是也並不深信。而且這些流氓的人品方才給他印象太差。劇鬥之後，自己身體被擊打的地方也頗有暗傷，急需休息；另外，那個救自己，還昏迷著的女孩也要送醫院。勉強做出感興趣的樣子：“好啊，等我有時間，你們再跟我說，現在，我要送人去醫院。”
流氓們彼此對了個眼色，為首那個自告奮勇：“老大，我代表弟兄們陪您去。這裏醫院都認得我們，以前我沒幾天就要送進去幾個，到腦外科，骨傷科，胸外科，這些地方我很熟。”
“好吧好吧，你們這些人把皮德軍收拾起來，送給那個老板，叫皮......”
“皮德旅。”韓小雪嘀咕一聲。
“送到皮德旅家裏，然後各自回家，記住，以後少作惡，多行善！嗯，你們說的消息，我現在沒時間聽，過一陣兒吧。”
“好嘞！”眾流氓這下，好像終於找到完美世界，興高彩烈地散去。
“我是不是又低調了？”馬非有些不解地問。
韓小雪抿著嘴：“要是高調，你身邊都是這些人，可就頭疼了。”
貝貝揮舞著電擊器：“你敢高調帶著這些流氓在大街上走過去，我就拿這個……嗤！”
旁邊的流氓渾身一哆嗦，心想老大的馬子怎麼這麼彪悍？
馬非轉過頭：“你叫什麼？”
“皮三。”
馬非的眉頭皺起來：“你是皮家的？”
“不是不是，是皮德軍打死我們老大，逼我們排號。我拍第三。”
“皮大、皮二呢？”
“皮二讓您捅了一刀，昏過去了；皮大，好像前些天去村裏搞事，結果讓人把腿打斷了……”得，他說的應該就是那個被義憤填膺的村民們打斷大腿的皮哥了。
馬非眉頭皺起，對自己心腸不夠硬很不滿意。這些人明明就是一群敗類，自己怎麼還讓他們勸說的心動了？就算皮三說得對，他們都是下崗工人，或者下崗工人的子女，但貧窮並不是作惡的理由啊。
救護車飛馳而來的時候，馬非再一次問韓小雪：“我是不是真的很低調？”
韓小雪翻著白眼，衝他嫣然一笑；貝貝晃動手裏的電擊器，對準馬非：“嗤！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