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醫師帶著兩個實習醫生從旁邊觀察室走出來,邊走邊看病情記錄。韓小雪趕忙走過去:“請問,她情況怎麼樣?”
“沒什麼危險。隻是體質比較弱。”醫生輕描淡寫地說道。
“不會吧?方才我看到刀紮進後背的。”馬非不敢相信地問。
“她身上包袱幫了忙,所以刺入不深,沒有生命危險。”
“可是,我看到有好多血......”貝貝也不敢相信。
“她背著一大包明太魚幹,還有很多狗寶鹹菜。魚片很結實,擋了刀,而鹹菜的辣椒水也跟血混合一起了。”醫生依舊從容不迫地回答,停頓一秒鍾,看三人沒有為什麼要問,這才走開。
馬非噓了口氣:“還好,連鹹菜魚片都知道見義勇為,朝鮮的教育體製,真先進。”
三個人一齊去看監護室裏的女孩,馬非這才想起來:“方才誰墊的住院費?”
韓小雪微笑著:“你這人,有時候好像狐狸一樣聰明,有時候又簡單得好像孩子。你忘記這是什麼醫院了?”
“縣第一人民醫院啊。”
“那,上次縣裏領導來的時候,縣委夏書記曾經指定一位專家耿大夫,去給咱們老支書看風濕……”
貝貝接下去:“我們一來,正好看到他路過,打了個招呼,他就讓人把房間騰出來,費用暫時免收,都辦明白了!”
馬非有些汗顏,自己那時候好像正沉浸在與高手過招之後的激蕩中,竟然沒有任何反應。恐怕當時那位專家大夫麵對麵跟自己打招呼,自己也隻是機器人一個。
剛才那一陣,雖然時間短,但是給自己帶來的感覺絕不亞於一年多國外遊曆。在國外那段時間,雖然自己雜七雜八見到不少,危險也遇到很多,可是憑借自己強悍的身體,幾乎無往不利。即便是最後被單兵火箭筒擊中,也勉強抗住,回國之後慢慢調養,似乎也沒什麼性命之憂。但那些經曆隻是一種強度感受,粗糙的外國搏擊高手以及粗糙的外國冷熱武器,都沒有太大技術含量。今天遇到的皮德軍,雖然人品低下,卻身得拳術之秘,而且實戰經驗極其豐富,對自己的幾次進攻雖然沒有得手,卻讓自己身體受損。這是過去空手搏擊中自己幾乎沒有遇到的情況。
馬非不得不在路上陷入思考,自己僅僅追求身體強大,戰略對敵的手段到底是否行得通?估計這個皮德軍在他們門裏也不算一流好手,即便如此,也讓自己在技術上完全落下風。如果是武功高手,實戰搏擊高手的話,自己會有什麼下場?想到這裏,不由一身冷汗。好像自己陷入西方的搏擊思維中了:隻要強度足夠,可以適當忽略技巧。在國內的流派中,很多技巧純熟的好手,即便不能擊敗自己,卻也會讓自己深受重創。因為自己麵對絕頂高手的時候,似乎就成了笨拙的靶子。
如果僅僅是從村官做起,倒也無所謂。問題是,現在自己已經捅了漏子。皮德軍以及耿紅旗這類人,絕對是吃了虧之後要報複回來的。他們帶著黑色底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一旦找到幫手對付自己,而自己的實戰技術又差得離譜,就跟自殺差不多了。因此必須在這段時間強化外公給自己的家門武功口訣,另外盡快修煉兩種功法:家傳的淬煉筋骨法,飛天女孩的吸收信仰口訣。而後者還必須贏得眾人擁戴,口碑極佳才可以。對此馬非實在有點迷糊,不知從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