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非抖了抖手,覺得矮墩墩的阿杜還真有殺傷力,自己手腕居然有些發麻。比起皮德軍來,雖然功力,技術都差了一點,卻勝在年輕,,還有潛力可挖,是個好苗子。自己方才純粹是嚐試,沒想到遇強則柔的巴掌,居然比硬橋硬馬更有效果!早知道如此,對皮德軍的時候,恐怕也不會受那麼多傷了。
自己本來就不懂國術打法,爆發力,寸勁的門都沒摸到,而且過去也沒受過相關訓練,因此想靠爆發力擊破高手防禦,實在艱難。而這種翻天印風格的掌式,卻讓馬非覺得妙用無窮。它伸縮自如,不必靠拳頭破敵,如果對方落入掌中,還正好收攏手指,玩絞刑架——這一手段他屢試不爽,因為他身高臂長,本力比尋常搏擊好手高得多,隻要拎起來,對手幾乎沒有抗擊能力。
此外,它正好能以柔克剛,方才解消阿杜通臂拳,托住阿杜手肘順勢把人拋出去,更讓馬非如魚得水。在他心目中,真正的中國國術就應該是這種以驅逐為目的,不以殺傷為根本的手段。而外公韓大梁子同誌那些凶殘手段,馬非打心眼裏不喜歡,雖然到了關鍵時候,那種手段比這個要頂用得多。
他輕輕呼了一口氣,兩人方才拳腳相加,讓整個大堂烏煙瘴氣。馬非雖然沒有完全正規練過,可自家功夫卻能讓他有練家子一樣的體格與爆發力。阿杜八極拳更是貼身近打,力從腳生,本來就幹燥的地毯被兩人踏步進退,踩得煙塵四起。
韓小雪早就受不了大堂裏讓人生疑的奇怪味道與滿天灰塵,掏出手帕捂住鼻子,哪知道成熟麗人這樣舉動,更讓人覺得誘惑無限。方才還戰戰兢兢的眾混混看得眼睛發直,皮三瞪著一眾不爭氣的弟兄,要不是肺部受傷,早就破口大罵了。
老杜鼻子裏哼了一下,滿臉殺氣地看著皮三那邊色授魂與的幾個混混。他這邊略微心神搖蕩的幾個,立刻站得筆挺,渾身上下宛如國產標槍。
阿杜從沙發上撐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滿臉漲紅,慢慢走到馬非麵前。馬非身材高大,他須仰視才見;愣頭愣腦盯了馬非一陣,忽然雙膝一軟,跪了下去!
馬非大吃一驚,後退一步,阿杜腦門已經撞到仿大理石地麵,連連磕頭,蓬蓬直響!馬非趕快拉起阿杜,這個矮墩墩的家夥已經腦門上都是灰土。
馬非問道:“這是幹嘛?”
阿杜抬起頭,滿臉執拗:“我要拜師!”
馬非愣神:“你找我拜師?我自己都沒有國術的師傅呢......”正牌師傅倒是有,但卻是那位兼任幹爺爺的老同誌,打法上麵似乎還不如韓大梁子,估計跟一般高手比試,也未必占得上風。
阿杜堅持道:“我要拜師!”
馬非看著阿杜,不知所措;老杜在旁邊苦笑一聲:“我弟弟是個武癡,這小子,看到高手就不要命地拜師,不收他吧,他還沒完沒了,收他吧,他幾天就把師傅明麵的本事掏光!好多師傅都受不了他。這不,他剛從滄州趕回來,就是想給我報仇,找皮德軍較量較量的,沒想到讓你們先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