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四處找鄧一川,說她查到那天車禍真相了。
那天之後鄧一川沒再跟沈丹聯係,見別人都是有意避著沈丹。
鄧一川不想讓沈丹也陷進來,更不想再發生那種令人膽戰心驚的事。有啥事他一個人扛,不必再拉上一個墊背的。
外麵租房的事同樣沒跟沈丹講。沈丹如果曉得了,還不知發多大脾氣呢。沈丹絕不會同意他租房,指不定又要讓他去她那兒過度。
這話鄧一川剛出來時沈丹就說過。沈丹在吉東不隻是一套房,以前她還將一套房拿出來做公益,搞成旅行者之家那種,專門供那些住不起酒店但有點小情懷的窮遊族過夜。後來被公安叫停,有人舉報這裏常常在深更半夜搞烏七八糟的事。
把沈丹氣的,發誓再也不做這些沒名堂的事了。
目前這房子閑著,沈丹說,鄧一川要是想住,隨時可以搬進去。
鄧一川剛從範鑫生那邊回來。這兩天他收獲不錯,張力勤已經明確告訴他,叫趙間平的保安已經到了他們手裏。不過接下來具體怎麼審,張力勤也不知道了。他說雖然被抽進了專案小組,但目前為止他還不知道專案組具體辦什麼案,上麵不說,他也不敢問。隻是接到什麼命令,就配合做什麼。
張力勤告訴鄧一川,上麵可能有大行動。同時提醒鄧一川,葉芝的事讓他不要亂插手,更不要稀裏糊塗就去追蹤人。“案子很大,涉及到的麵太廣。葉芝的死隻是一條線,專案組很可能是利用這條線,層層深挖。具體情況我也不能告訴你太多,但有一點你必須注意,以後管好自己,千萬別亂來,打草驚蛇是一方麵,你自己的安全也很重要,沿江大橋的教訓千萬別忘了。”
鄧一川能聽得出事態的嚴重性,但讓他立即死心,還是做不到。
範鑫生兩口子也是跟他一樣,嘴上說上麵可能要行動,不可亂來,但步子卻一刻也沒停。範鑫生告訴鄧一川,柳建楓最近情緒很反常,在單位無端地發火。昨天在會上,又把好幾個科室的人訓了一通,兩個副書記也讓他罵得狗血噴頭。
“領導罵人是正常的,這不代表什麼。”鄧一川說。
“罵跟罵不一樣,以前罵人,至少還有個借口。最近真是亂發火,很明顯已經亂了方寸。”範鑫得多少帶著點得意。
“這是你一廂情願,我可不敢抱這幻想。”
“對了,昨天袁傑老婆找到單位,哭哭啼啼鬧了一下午。”範鑫生又說。
“她哭什麼?”
“柳建楓把氣撒在袁傑頭上,袁傑回去就打老婆。”
“這種事毫無價值。”
“但袁傑老婆在樓道裏說了一句話,這話很有價值。”
“什麼話?”
“好像是說,柳建楓再不管,她就把他們幹的醜事說到大街上去。其中她講到了花蕾中學。”
“蓓蕾中學,就是林瀟蘇那所中學?”
“是。袁傑老婆當時是氣昏了頭,她跑來見柳建楓,原本指望著讓柳建楓管管她男人。柳建楓嫌她煩,讓辦公室人員將她轟出去。這女人就發了飆,在樓道裏亂罵一氣,見誰咬誰,嚇得辦公室主任都不敢往她身邊去。她罵,別以為你們幹的髒事我不知道,一個個看著光亮,幹的卻是禽獸不如的事。中間她說了一句,那些十五、六歲的女孩子,是誰糟蹋的?還喊了一聲作孽啊。”
鄧一川頭裏嗡一聲。十五、六歲的女孩子?
記憶裏嘩地閃出一件事來,還在陳原沒出事的時候,有天晚上很晚了,三江集團老總江上敏請銀行幾位領導吃飯,邀他作陪。吃過飯很晚了,領導們又去洗腳城沐了足,等送走客人,已是深夜十一點多鍾。鄧一川因為有個材料沒趕出來,第二天陳原要用,就又回到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