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各方都驚了一場(1 / 3)

沈丹剛走,普天成立刻就發起了火。

“你們怎麼幹工作的,什麼人也往這裏帶,還有點責任心沒?”

秘書曹小安嚇得,臉色都白了。雖然沈丹不是他帶進來的,是辦公廳主任帶進來的,但普天成這話,已經是在警告他了。

每個人都不容易,天下秘書絕沒有好當的。

衝曹小安發火還不過癮,普天成抓起電話就打到吉東這麵。接電話的正好是吉東市政府辦公室主任晉平原。

“鄧一川到底怎麼回事,有問題就繼續調查,沒問題,該上班讓他上班,不要整天製造事端行不行?”

晉平原一聽省裏首長發了火,忙著解釋,說鄧一川的工作問題正在落實,初步定的是去博物館,現在就差正式調動手續。

“辦手續有那麼難,讓人跑我辦公室興師問罪,我這個省委秘書長,是為你們擦屁股的嗎?”

這話著實驚著了晉平原,要知道,衝他發火的可是省委常委啊。晉平原並不知道是沈丹去了省城,以為是鄧一川找到普天成那兒去了,嚇得臉色發白,渾身竟然抖索起來。

等搞清楚跑省城的是沈丹,晉平原越發火了。

晉平原對沈丹是相當反感的,他看沈丹哪兒也不舒服。一個女人,既不好好經營自己的家庭,又不好好維護自己的形象。說是政府機關工作人員吧,整天不上班,吊爾郎當,你還不能說她。說是畫家吧,又整天不務正業,大把大把的時間用來惹事是非。

晉平原是個老傳統,自己做事一絲不苟,對工作更是兢兢業業。錯過原則的話,半句也不敢說,違背原則的事,更是半件也不去做。他也希望下麵的人都跟他一樣,規規矩矩,本本分分。搞業務的就專心搞業務,上班的就兢兢業業把自己的班上好。

他最反感的就是那些自以為是,整天衝別人指手畫腳,四處惹事的人。

他曾不止一次說,像沈丹這種女人,早就該清出體製,讓她想幹嘛幹嘛去。還單位職工呢,連街邊大媽的覺悟都沒有。

他不止一次警告鄧一川,少跟沈丹來往,鄧一川非但聽不進去,反而越發跟沈丹打得熱火。

晉平原對鄧一川,真是又惋惜又痛心,再這樣下去,鄧一川真是沒救了。

但這些話他不能跟普天成講。甭看晉平原在吉東,隻是一個政府辦主任,算不了什麼高級別官員,在吉東,好像也沒他的話語權。但是由於長期在辦公室這種機構,時時刻刻跟領導服務,跟各色人打交道,掌握的信息,就比別人多了許多。尤其一些別人無法知曉的機密,包括領導們很私密的事,他都有機會知道。

他的優點是,知道了當不知道,在單位就一任勞任怨的老黃牛,從不參與任何鬥爭,也不跟任何人鬧矛盾,更不會加入到哪一派中去。他對誰交付的工作,都堅持一視同仁的態度,不管市長副市長還是市委那邊的各常委,在他看來,都是他的上級,都有權指揮他。他呢,也樂於為他們服務。

所以在吉東,他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大家談到他,都說老吉那人,沒說的,實在,能吃苦,事情交待給他,放心。

有了這樣的評價,他的人緣,就格外的好。閑下時,大家也都願意拉他掏掏心窩子。結果,不愛窺探領導隱私,不愛打聽領導私密的吉平原,幾年下來,竟然知道的事情最多!

好在他把這些事都爛在了肚子裏。從沒有哪個人,能從老吉嘴裏聽到一句是非話,更不會從他這裏聽到半句“新聞”。

吉東領導層,都拿他當“吉放心”。

老吉本人呢,也始終把自己裝扮成一根木頭。可這根木頭在普天成這裏,一點也不敢木。他太是清楚普天成打這個電話的意思了,這也是鄧一川被調查後,他主動將鄧一川工作之事攬在肩上的原因。

因為吉平原知道,在省城,所有的領導中,最最關心鄧一川的,就是普天成!

盡管普天成多連一個電話也不打,即或打了,也不會直截了當問出來,但吉平原清楚,普天成越是不過問的事,在他心裏就越重,你就越要想方設法辦好,辦穩妥。

可他沒把鄧一川的事辦穩妥。他是堅決不同意將鄧一川下派到博物館的,甚至離開政府大院的想法都沒有。他給相關部門提出的建議是,要麼讓鄧一川到他手下,搞點政策研究啥的,或者給領導們服服務跑跑腿,畢竟這方麵鄧一川熟悉。如果留在辦公室真有什麼不妥,就暫時先到大院哪個部門過度一下。總之一個原則,就是不出政府大院,不離開領導的視線。

市長許懷遠倒是同意他這個想法,許懷遠說,不行就讓鄧一川去編《吉東政情》,這是市政府政研室辦的一份雜誌,主要就是幫領導調研下情,提出對策。跟市委政研室辦的《吉東決策》差不多。

但此事反映上去,書記田中和輕輕搖了下頭,說這樣一個有問題的秘書繼續留在政府大院,下麵怎麼看?萬一哪天再扯出什麼來,抑或再被調查,我們不是自己給自己難堪嗎?

有了田中和這句話,組織部門真就不敢將鄧一川留在大院裏了。可圍繞著大院外去哪個具體單位,組織部門也多次征求意見,但不管啥意見,最終還得彙報到田中和那裏去,結果,組織部門定了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