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誰?”
“這個暫時不能告訴你,你得把我弄到安全處去。”趙間平一雙眼睛警惕地轉著,這家夥看來真是吃了不少虧,這從他此時說話的神態上就能看出來。他一邊跟鄧一川說著話,一邊還不望四處張望,生怕鄧一川又帶了別人來。
鄧一川說:“我說了不帶人,就不帶人,如果你不相信,我馬上回去。”
“別,別。”趙間平急了,一把拽住鄧一川道:“鄧秘書你得救我,他們隨時都能抓到我,再要是被抓到,我真就沒命了。”
這話鄧一川信,但他不信趙間平。又問:“幹嘛讓我救你,我能救得了你?”
“我手裏有他們害死葉芝的證據,還有他們折磨陳默軟禁陳默並把她逼瘋的證據。這些東西你需要吧,如果嫌少,我還可以把最重要的那個拿出來,你知道不,我進了他們電腦,知道他們在吉東所做的一切。”
“他們是誰?”鄧一種強忍住內心的震動,想盡量問多點。
“柳建楓,賀複京,還有省裏一個姓程的。”
“姓程的?”鄧一川眼睛都直了。他原以為趙間平會說出姓路的,那樣他好理解也好接受。可趙間平說出姓程的,一下就讓他不知該怎麼去想了。
鄧一川足足楞了有兩分多鍾,一個人名才跳進腦海。他強迫自己鎮靜,必須鎮靜。姓程的,那不是省裏那位高官程明康嗎?
此人正是陳原一案的調查組長,賀複京的直接領導人!
見他納悶,趙間平也急了,生怕鄧一川不信,又急不可待地說:“鄧秘書你們搞錯了,我從他們嘴裏聽說,你們一開始就搞錯了。”
“搞錯什麼了?”
“陳原啊。”趙間平大聲說了一句。
“關陳市長什麼事?”
“怎麼不關,你們一直以為陳原出事,是吉東這邊兩位領導下的黑手,所以你們就盯著田和王不放。人家在背後笑你們呢,真正給陳原下套,想把陳原掰倒的,不是吉東的田也不是王,而是程!”
“你胡說!”鄧一川萬沒想到,一個毫不起眼的小保安,竟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我胡說?我九死一生,從他們手裏逃出來,帶著這些信息來找你,你居然說我胡說。”趙間平顯出生氣的樣子。
“帶著信息來找我,你這叫信息,你是從哪條廢水溝裏撈來的吧,姓程的做的事,會讓你知道,太高看你自己了吧?”
鄧一川一雙眼睛怒恨恨瞪住趙間平。趙間平說出姓程的,雖然令他極度震撼,但他更怕趙間平拿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來騙他,這小子不能不防。
趙間平一雙小眼睛動了幾動,突然口氣軟下來:“鄧秘書你別這樣瞪住我,這事千真萬確,等你拿到我手裏那些證據,你就信了。我告訴你吧,是陳原調查社保基金案時,無意中闖了一個雷區,查到了蓓蕾中學的事。還有他老婆葉芝,就不該從林瀟蘇手裏接什麼告狀信,你想想看,以她和陳原的實力,能掰到姓程的?那等於是引火自焚啊。”
“不要說了!”鄧一川猛地打斷趙間平。
趙間平後麵這番話,的確具體殺傷力,鄧一川不信他都由不得了。這小子居然知道林瀟蘇,還知道蓓蕾中學的事。楞了那麼一秒,他又厲聲問:“你還聽說了什麼?”
“蓓蕾中學曾經有過女生跳樓的事,你還記得麼,跳樓者叫謝雯雯,剛滿十六歲,她就是讓姓程的糟蹋掉的。回校後謝雯雯想不通,從教學樓頂跳了下去,她的班主任就是林瀟蘇。”
鄧一川怎麼能不知道這事?
一個剛剛十六歲的花季女生,上第二堂課時突然從教室裏奔出去,跑到了樓頂,衝天大喊了一聲,縱身跳下了樓。這事當時在吉東引發了一場地震。謝雯雯父母還有親戚用花圈還有白紙把教學樓差點貼了起來。上麵責成陳原全力善後,不得引發更大的震動。
處理事故時,陳原發現裏麵有很多講不清的事,邏輯顯得非常混亂,且不能自圓其說。從學校師生口裏,又聽到很多完全不同的聲音。就提出請專家介入,深入調查,給社會一個交待的方案。
無奈柳建楓等人一再堅持,是該女生跟社會上不三不四的人來往,弄大了肚子,羞於見人跳樓身亡的。最後市裏省裏都堅持快速平息風波,不將事態擴大的處理原則。姓程的樣自帶人來到吉東,要求陳原退出,由吉東政法委全權負責。
最後在多方工作下,學校給家長賠了一大筆錢,又對學生家長進行了安撫。公安部門還對社會上那些小混混進行了打擊,抓了七個人。那次差點連李逹都抓走,風傳搞大謝雯雯肚子的,就是曾經二號碼頭的幫主李逹。